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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去那邊看看?”
持盈絲毫沒有剛醒來的迷濛,迅速收拾了一包覆盆子:“咦,夫子給我手指包了藥草?不疼了呢!”
白行簡撐起竹仗,牽了持盈,往石林東邊行去。暗夜行路不知過了幾時,忽覺有朦朧亮光,如同夜裡的海面,倒映的點點星光,載沉載浮。愈行愈近,一片星星之海映入眼簾,彷彿萬千螢火蟲翩翩起舞。
持盈感覺眼前的黑暗裡透出一縷光來,興奮道:“是不是看到螢火蟲了?”
一條“螢火蟲”鋪就的路延伸到腳下,白行簡俯身觸控,一株株搖曳的野草正閃閃發光,彷彿一盞盞小燈:“燈草……”
持盈一臉失望:“不是螢火蟲啊。”
白行簡心中卻起了微瀾,傳說:燈引路,藥王谷。或許這便是機緣。
二人穿過燈草海洋,巨大的天幕下,宛如扁舟渡海。一株株草燈掃過衣襬,如同汪洋裡濺起的朵朵浪花,浪隨舟起,往渡彼岸。
白行簡折了一株燈草,塞到持盈手裡,給她把玩。
穿過這片汪洋,一座坍圮的石拱門就在近前,如同遠古遺蹟。
☆、第65章 老白藏得深
啟明星躍上天際;帶來黎明曙光。
經過無數年的自然侵蝕;石門上雕刻的花紋模糊難辨,一半石料滾落齊人高的荒草中;一半猶在履行看守使命,震懾無數年後闖入的外來者。
白行簡帶著持盈從門下穿過,在蔓草中行了一個時辰;徹底迎來清晨。
初升朝陽照徹之下,一方方藥畦呈棋盤格排列,茂盛而規整;蛺蝶翩躚其間,如一片世外桃源,可見此間主人曾用心經營。
絕跡於人間的藥王谷;原來就在此地。
“殿下,我們到了。”白行簡閉上眼,再睜開;持盈鬟發上停著一隻彩色蝴蝶;她腦門掛著汗珠;忽閃的眼睫下是蒙上一層暗影的幽瞳。
尋找藥王谷;究竟哪一件才是你最直接的動機?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已經有了。
持盈很淡定,臉上不驚不喜:“哦。”
這一路,他們都在尋找藥王谷,到了藥王谷以後,是否就是終點呢?他們再無一個共同目標一個共同理由,冒著生死一路同行了。
白行簡無從得知她的內心活動,他在迅速打量四周,發現藥畦後面有幾間零零落落的屋舍。
“有幾間屋子,我們去看看。”
“嗯。”
持盈伸出手,白行簡牽了她,穿過藥畦中的小徑,來到一排屋宇前。一支利箭破空而來,釘在白行簡腳下。隨即,雜沓的步伐在二人身後響起。
“蘭臺令果然知曉藥王谷所在,不枉本侯一番謀劃!”一個含著威嚴與跋扈的男人聲音傳來。
持盈緊張地攥緊白行簡的手指,他低聲安撫了一句“別怕”,牽著她轉了身,面向闖入藥王谷的眾人。
侯府兵丁簇擁著廣陵侯大步而來,踐踏一片藥畦,被迫同行的還有持盈表兄齊禎,以及不知是被動還是主動跟隨的馮聊。
白行簡冷淡地掃了眼這個組合,視線重點落在馮聊身上。馮聊無辜地攤手,指了指腳下蹦躂的小黃。小黃嗅到了主人的氣息,歡快地叫了幾聲,唰地奔向持盈。
顯然,大家是被小黃給出賣的。
持盈聽見是小黃,迫不及待將它抱起,大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情誼。
“團團表妹!”齊禎委屈地喊了一聲。
“表兄你也來了?”持盈腦袋轉向聲音來處。
“表妹別怕,我會救你的!”齊禎鼓起勇氣。
“我才不怕,不就是小小的廣陵侯麼。”持盈採取蔑視對敵的態度。
廣陵侯費盡心機抵達藥王谷的興奮之情暫時收了收,目光凝到持盈臉上:“哎呀,這不是儲君殿下麼?怎麼跟個罪人在一起?殿下可不要被矇蔽了,看不清此人真面目。”
持盈很生氣,真想向對方丟擲一條兇殘的狗,可惜小黃太溫順:“什麼罪人!你再汙衊夫子,我就向母上告狀去!”
廣陵侯可不擔心千里迢迢之外的儲君告狀,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來殿下果然不知,這個蘭臺令白行簡……哦不……應該是白知退,犯了欺君之罪,若是抖落到陛下跟前,輕則流放重則下獄,殺頭也是可能的。”
氣如鼓脹河豚的持盈殿下頓時卡住了:“你騙人!”
廣陵侯呵呵笑道:“臣可不像這位蘭臺令敢欺瞞殿下。白公子,是你主動向殿下認罪呢,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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