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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顧時維的自盡而憤怒至絕望的原州民心頓時振奮,所有人都堅信,在我們這代人手上丟掉的原州土地,一定能由我們這代人親自拿回來——
因為,有葉遐將軍在!
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內,葉遐就成了原州淪陷區內收復山河的希望與圖騰。
當時朝堂上林立的各派系暗中相互傾軋,大多數人對短時間內收復原州不抱希望,手握兵權的各方勢力都不願讓自己的人馬去填原州這個坑。
誰也沒有料到,葉遐手中這支一邊增員卻一邊減員、從頭到尾超不出三百人規模的散兵遊勇,竟活生生在敵軍壓境的淪陷區內輾轉扛了近兩年。
在項城失守近兩年後,原州人終於等來了長公主李崇環帶領的援軍,時年尚未入軍籍的李崇琰亦隨軍達到原州。
所以,他當初對顧春的熟悉感,其實來自年少時對葉遐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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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化二十六年春,收復項城的攻城之日,敵軍為打擊大縉士氣,將被俘的葉遐綁縛懸於城頭示威。
被綁縛懸空的葉遐雖遍體鱗傷,卻神色從容地俯瞰著城樓之下,目光堅定沉毅,渾如陣前閱兵誓師的統帥。
那一身血色獵獵迎風,驕傲得好似一把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炬。
她最後的遺言,是一串鳥語暗哨。
彼時葉遐手下倖存的殘兵已被長公主李崇環派人接應出城,當日一同列陣於城樓之下。
當葉遐發出鳥語暗哨後,站在長公主李崇環身後那些曾跟隨她征戰近兩年的原州人含淚轉述,她說的是——
葉遐雖敗,原州未敗。援軍已至,不要放棄。
十三歲的李崇琰曾在原州城門下望著那個後來名動天下的戰神,偷偷抹掉眼角淚光,在心中對自己說過——
將來,我也要如她這般。
那是他戎馬生涯的最大抱負。
不問前程,不畏生死;心之所向,雖殺身,亦不折其浩蕩。
作者有話要說: 顧春:對,我的身世就是這麼複雜,我能怎麼辦?我也很尷尬啊。
李崇琰:看上了女神的女兒該怎麼辦,線上等,再沒人答我……我就只能生撲了!
月總:擦淚,感謝大家對搞事環節的支援,接下來請大家備好牙膏牙刷,防止被瘋狂撒糖的節奏甜到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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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即便面對十年來親密無間的幾個夥伴們; 顧春也從未如今夜這般與他們談及過自己的父母。
雖說她的身世在團山並不算什麼秘密; 可這其中複雜又離奇的矛盾與關聯; 使這個話題彷彿怎麼聊都不對,於是索性大家都避而不談。
今夜她原本只是想讓李崇琰注意到屯軍的隱患; 順便從側面提醒他; 他整軍的方案之所以阻力重重; 是因這其中還有許多關節他沒弄明白。
可當談到戰神葉遐當年在原州的風采時; 李崇琰眸中乍亮的敬仰讓她心中頓時喊糟。
萬沒料到,李崇琰竟會是自己母親傳奇終點的見證者之一,早知如此……哎,千金難買早知道。
事實上如今的顧春並不憚與人談起自己的父親,可她特別怕與人談起自己的母親。尤其,若對方正巧又是自己母親的“信徒”時; 這對她來說就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按照一般思路,她既是葉遐的女兒; 那無論如何都會有一些過人之處。
可實在是不巧,她真就沒什麼過人之處; 再怎麼奮進也成不了下一個葉遐。
即便沒有她父親的因素在; 她也成不了下一個葉遐。
她只是顧春,做不出驚天動地之事,實在擔不起什麼厚重期許啊!
“那什麼; 怎麼越扯越遠了,”回過神來的顧春訕訕笑著,偷偷往後蹭了半步; 不著痕跡地退離李崇琰的懷抱,“總之,我就是想說,你領兵多年,團山的問題你一定看得比我透徹。只是有些事大家會故意瞞你,若有影響你推行整軍的細節,只要我知道的,你都可以問我。”
她也只能幫上這麼多了。
“我眼下就有一個疑問,”李崇琰有些不滿地皺眉,目光灼灼地瞪著她,“很大的疑問。”
顧春有些緊張,怕他問出一些太過複雜深邃的問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