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髻��
事已至此,燕臨明白這位殿下是惱羞成怒,便在他殺人滅口之前弱弱乾笑著請求道:“屬下……可以開始留遺言了嗎?”
畢竟,正事還是要說完的。
李崇琰重重哼了一聲,收起惱怒如毛頭少年的青澀心事。
隋峻想了想,開口說正經的:“兵部忽然向長公主發難,行宮裡的那位沒動靜?”
燕臨有些為難地覷了李崇琰一眼,這才低聲對隋峻道:“殿下當年埋在宜陽的這個點吧……它沒往行宮插線……”
“怪我咯?”既知燕臨昨夜撞見自己做壞事,李崇琰越看他越手癢,恨不得揍到他失憶。
為免燕臨當真血濺當場,隋峻還是於心不忍地出言救了個場:“那時殿下不過是為了防止有人為朝堂之爭扯南軍後腿,又不是要造。反,往一個常年沒人在的行宮插線做什麼?”
“那……既陛下如今移駕於行宮安養,咱們是不是該……”
李崇琰冷笑:“宜陽那個點我既已交給你全權接手,往哪兒埋線就是你的事,別問我。”
“可是安插新的暗線……”燕臨撓頭,“能找司家要錢嗎?”
“那也是你的事,”李崇琰報之以寒涼的冷笑,“總之,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一個月之後仍是拿不到行宮內的訊息,你就自行了斷吧。”
幸災樂禍的隋峻一時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之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世有書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意思就是:當殿下在非禮人時,別瞎看;若是不小心看見了,那也別腦抽到說出來。
絕望到面無表情的燕臨顫抖地端起面前的茶盞,狠狠灌了一大口之後,又仰起脖子狂噴一通。
倍感噁心的隋峻跳起來就躲到牆角,李崇琰也忍不住皺了眉:“你在幹嘛?”
“我……在表演噴血。”
許多事,看破了卻不該說破,這個道理,燕臨終於有些參悟了。
****
顧春原本以為自己會輾轉一夜,結果卻只輾轉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天亮時,她被餓醒了。
醒來頭一件事就是奔到銅鏡前,見頸側果然有一坨沒臉見人的淤痕,這讓她頓時生無可戀。
聽得葉行絡在樓下梳洗的動靜,她只能心虛地忍著下樓覓食的渴望,假裝自己還沒醒。
待到葉行絡收拾好了出門去,她才邁開餓到發軟的步子,抖抖索索下樓去了廚房。
好在這日的天氣晴一會兒陰一會兒的,倒也算難得涼爽,於是她穿一身交領襦裙倒也不會顯得太奇怪。
雖心中有些煩亂,可她畢竟是個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性子,一時理不清楚的事便是不為難自己,索性先將李崇琰的事丟到一邊,早飯吃飽喝足後便轉身回閣樓寫稿去了。
原本只是為了逃避心事隨意寫寫,卻不曾想越寫越順手,最後竟當真寫到走了心,一氣兒寫到午後,直把自己寫得淚水漣漣。
這回她寫的女角是一位棄暗投明的魔教妖女,帶著自己手下一干群魔亂舞的散兵遊勇抵禦外辱,錚錚鐵骨!浩然正氣!可把她自己給感動壞了。
寫完一場重要的護國之戰後,她自己也哭得腦仁疼,頗有一種真氣散盡的虛脫感。便擱了筆去洗臉吃飯,完了拎了一罈酒,再帶了些自洧川買回來的吃食,做賊似的偷溜出門,去東山石屋找司鳳林磕閒牙。
司鳳林一見她就眼前一亮:“肉乾!”
“我沒名兒的嗎?”顧春鬱悶地將那罈子酒照他臉上砸過去,“還是我改名叫肉乾了?”
雖還是沒有肉乾,但看在酒和小零食的份上,司鳳林還是大度地原諒了她。
兩人在小石屋前的草地上吹風喝酒,聊些閒話,眨眼就混過一個多時辰。
此時酒過半酣,昏頭昏腦的顧春終於覺著有些熱了,便隨手將高高的交領往下扯了扯,散散燥意。
司鳳林嘴裡銜著半片甜肉脯,一抬頭就瞪大了眼,指著她的脖子跳了起來:“這是啥?”肉脯都掉地上了。
如夢初醒的顧春立刻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昨夜被蚊子叮了一下,我撓狠了就留印子了。”
司鳳林那顆時靈時不靈的腦子,按說是很好糊弄過去的,偏偏今日不知怎麼的,竟像是格外清醒。
他半信半疑地打量了顧春許久,見她一臉正氣凜然,便試探道:“那你再撓一個我看看。”真能撓出印子?
這下顧春下不來臺,只得在他的注視下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