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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安頭大如鬥,從小她學動學西就是不愛學哲學,長大了也一樣,最煩“我是誰,我從哪來,我到哪去”這類虛無縹緲的問題。與其有這個閒工夫,思量世間愁苦黑白,不如隨著王媽多學做點點心慰勞她在課業中飽受摧殘的身心。
與李英知面面相覷了一刻鐘,在他將要不耐煩地起身時,謝安硬著頭皮答道:“呃,把眼睛睜開,這世間就是亮的,閉上眼睛它自然就黑了。”
躲在房頂偷聽的白霜差點沒掉了下來,這謝家小姐回答也忒實誠了些吧。
才站起的李英知又重新坐了下來,狹長的鳳眸就那麼不喜不怒地看著謝安,看得她渾身發毛站不住時輕輕一笑:“有些意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謝安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過了第二關,而第三關嘛,李英知說,這需要她親身實踐。實踐的內容嘛,邵陽君優雅地端起青瓷茶盞吹了吹:“隨我一同去魏博治水。”
眼下是個人都知道,以李英知京官的身份入魏博等於是入鬼門關。
☆、第八章
魏博節鎮隸屬河北道,下轄魏、博、貝、相等六州。謝安並不知道此地此時的水患與可能發生的兵變,但她知道這個河碩三鎮之一的魏博鎮從來都不是個好啃的骨頭。
大秦節鎮繁多,但最著名的便要數河西河碩這幾鎮,其中以河碩三鎮勢力最為龐大。據謝安所知,因為姻親關係,魏博節鎮是這三鎮裡比較親近中央朝廷的一個,但這也是相比較而言。
打個比方,河碩其他二鎮是老虎的話,魏博則是隻老奸巨猾的狐狸。可有的時候,老虎與狐狸相比,誰厲害還真不好說。謝安的老師童映光曾對她說過:“如果當年梁氏女帝沒有嫁個公主去魏博,現在的大秦可能就已經被河碩這三隻老鳥給搞死了。可也就是因為嫁了這麼一個公主,女帝沒有狠下心來廢了魏博,要不然現在也有可能仍是女帝當朝。”
十幾年前,也就是這河碩三鎮臨時反水,率三十萬大軍協助同慶帝逼宮東都,光復了李氏正統皇朝。風水輪流轉,十幾年後,魏博又一次成為了皇帝的心腹大患。
“這藩鎮與皇帝的關係,就好比一對怨侶。誰也離不了誰,誰也容不下誰舒坦。”童映光打了個自認為很恰當的比方,而謝安聽後卻隨之聯想到六十好幾的同慶帝與藩鎮五大三粗的節帥們執手相看淚眼,你一口“你個討厭的冤家~”,我一口“你個煩人的死鬼~”此類情景,不由狠狠打了個寒顫。
扯淡到最後,童映光灌了好一大口的酒,下了個結論:“如果想坐穩這江山,河碩是一定要廢的,但沒有萬全之策,它們萬萬不能動。”他刷地抽出腰間佩刀,在謝安驚恐的眼神裡比劃了兩三下,“河北人兇悍起來,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我們這的娘炮子過去就是洗乾淨伸長脖子給人宰的。”
謝安老家淮洲也屬於一方節鎮,說起來離李英知的封底邵陽郡還挺近。淮洲的節帥歷來是朝廷外派出的文官,管理政務有一套,打起仗來卻不行,完全靠左右兩邊邵陽與洪嶽幫襯著。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江南一帶的節鎮都沒什麼野心,也不喜歡動刀動槍,幾十年來無戰事。偶爾有西北,河北的過來搶地盤,大家抱成一團,倒也沒吃多大虧。
一堂課上下來,謝安腦子裡只有一句話:“不到萬不得已,河碩三鎮能不去招惹就不去。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所以李英知提出這兒一個要求時,謝安一下就懵了。
“怎麼,不敢去了?”李永志似早預見了她這反應,臉色淡淡,“做幕僚既是為主參事謀劃,主家好吃好喝地供著,難不成就是留你在京中和其他小姐們一樣讀讀詩賞賞花?既是不願,便離去罷。”說完拿起一本書來再不看她。
謝安的腦筋轉得飛快。她不是個傻子,河碩三鎮與中央關係緊張,李英知是當朝寵臣,天下人又都知道他是皇帝的私生子。跟著他去魏博,等於羊入虎口,一旦魏博有反心直接就可以拿他們做人質。可治水而已,黃河氾濫已久,每年朝廷都有人去,況且治水向來是個油差,節鎮對此等工事從來都是歡迎的。
也不見得都有多危險吧……短短片刻,謝安心中已下定了主意,雙手一拱:“謝安願隨大人去治水。”
“當真?”李英知的臉依舊擋在書後,口氣裡充滿了懷疑與一絲任誰都聽得出的輕蔑,“你可思量清楚了,你好歹也是謝家人,莫要傳出去讓人以為是大人我逼你就範,壞了我與謝家的和氣。”
你李家和王氏攜手款款逼死謝氏當家人,又迫我入宮害我落榜淪落到抱你大腿,你與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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