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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這蠢材,能入宮侍候娘娘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再要這般無禮,今晚便叫人將你閹了。”
駱三兒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兩眼可憐巴巴地盯著景雲叢,幾乎要淌下淚來。
皇后看他心眼兒如此實在,更覺滿意,撂下一句:“到本宮身邊一樣做得軍漢。”便起駕回宮了。
幾乎在皇后前往景宅的同時,含涼殿內,皇帝趁著午睡才起的空兒,屏退殿裡的一應人等,單獨將李進忠留下,詳細詢問著太子這幾日對受到幽禁一事的反應。當他聽李進忠說到太子彷彿完全沉溺於溫柔鄉中,整日和獨孤氏耳鬢廝磨在一起時,嘴角竟泛起一絲旁人輕易察覺不出的笑意:這小子果然是在使韜晦之計,這點兒小心思又怎能瞞過他的眼睛?
皇帝聽罷李進忠的奏報,沉吟片刻,問道:“你說說朕這回是不是過於操切了些?”
李進忠誤以為皇帝指的是幽禁太子一事,賠著笑答道:“太子犯錯在先,陛下如何懲戒都不為過。只是奴才這兩天也時時在想此事的起因緣由,依著太子的性子,原本不至做出如此鹵莽的事來,而景雲叢更沒有撂挑子不幹的理由,因一起盜墓案掀起軒然大波,這群盜墓賊只怕是不簡單啊。”
皇帝沒有糾正他的誤解,而是順著他的話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太子擅調景雲叢回京是有意為之的嘍?”
李進忠熟知皇帝的秉性,這時的回話絲毫也馬虎不得,遂加著小心答道:“奴才不敢妄言。幽禁太子畢竟事大,奴才為陛下計,不得不多想著些才是。”
皇帝感到一陣氣悶,從御榻上站起身,手撫胸口說道:“無論事出何因,他揹著朕做下這樣的事,都難脫其責。朕是在想:朕當初將景雲叢之女指給太子為嬪,是不是引起了什麼人的胡亂臆測,以為朕是在為太子登基鋪路,故而才會設計借朕之手削去景雲叢的兵權,從而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進忠這才明白過來皇帝心中已然把幾個月來發生的事串起來考慮了,他暗舒了口氣,邊上前幫皇帝輕輕捶著後背,邊勸解道:“歷朝歷代都少不了有奸人作亂,只要陛下善保龍體,奴才想他們是成不了什麼氣候的。”
皇帝突然半轉過身,直視著李進忠問道:“如果有一天,皇后和太子公然鬧將起來,你會站在哪一邊?”
李進忠幾乎不假思索地答道:“皇上要奴才跟著誰,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第五章 楊門故人
皇帝突發雷霆之怒,下令將太子關在東宮,朝廷內群臣私下揣測,大多認為太子此番凶多吉少。可是轉眼大半年過去,太子依舊是太子,仍然是天下兵馬元帥,重要軍情皇帝仍會令李進忠向太子通報,徵求太子的意見。朝臣們逐漸回過味兒來:敢情這爺兒倆是在演一場“苦肉計”啊!
有知道點兒內情的會煞有介事地反駁說:“皇帝原本確想借太子私調景雲叢回京行廢黜之事,可皇后的親生兒子趙王李普偏在皇帝處置太子後不久暴病夭亡,使得皇后性情大變,不再逼皇帝廢儲,反而替太子說起話來,這才保全了太子儲君的位置。”無論宮外傳言如何,太子這半年來在東宮內著實過得挺滋潤:兩位太子嬪先後有了身孕;太子本人,也比半年前胖了許多。
來興兒自到東宮馬廄當差,和老馬倌吳孝忠廝混得十分熟絡。吳孝忠本是個讀書人,因家道破落,他又連舉不第,迫於生計,才入宮當了馬倌。他久在宮中,歷經兩朝,對宮中的人物故事知道的頗多,閒暇時常招來興兒到他房中,溫上壺酒,炒上兩個小菜,爺倆邊吃邊聊,往往一聊就聊到深夜。從吳孝忠口中,來興兒瞭解了許多宮中的逸聞舊事,也懂得了不少宮中的規矩。
東宮馬廄雖然規模遠遠比不上閒廄院,但平時手持太子內坊官批來此借馬出公差的卻是絡繹不絕。其中大多是太子衛率的軍官們前來借馬到各前線軍中傳達軍令。來興兒自河中分別,再沒見過傅奕,向前來借馬的軍官們一打聽,才知道傅奕已被派往前線率軍平叛去了。他不禁對傅奕羨慕不已,自從跟隨傅奕到河中走了一遭,雖然回到京城不明不白地被關了幾天,可來興兒仍對金戈鐵馬的軍營生活充滿了嚮往。想到傅奕,來興兒還會時常聯想起駱三兒,自己這位動不動就抹鼻涕淌眼淚的大哥不知過得怎麼樣?他曾託經常到馬廄找他來玩兒的錦屏設法打聽駱三兒的近況,如今幾個月過去了,卻是一點兒音信也沒有。
馬廄裡的馬經常進進出出,只有兩匹馬從不外借。據吳孝忠講,這兩匹是真正純種的汗血寶馬,能日行千里,其中一匹是太子的坐駕,另一匹個頭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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