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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交由老臣處發落。老臣念他行刺事出有因,其情可泯,未作追究,且應他老孃懇求,將他帶在身邊,充作親兵。山野之人,不知禮儀,多有冒犯,還請娘娘饒恕於他。”
“哦?不知他因何行刺?”
景雲叢招手示意駱三兒走到近前跪下,回身對皇后說道:“請娘娘親自問他。”
皇后冷冷地對駱三兒說道:“那你就說說吧。”
駱三兒遂把村中人家祖墳被盜之事敘說了一遍,末了說道:“小的那天和村裡十幾個漢子在村頭的小樹林裡貓了一夜,專等那盜墓的賊兵前來,好捉他兩個,日頭剛剛升起,便見我二弟和那軍官在河邊飲馬,誤以為是盜墓的,我便射了他一箭,也算他運氣好,差一點竟沒射著,反而稀裡糊塗地被他逮著了。俺本不打算來這京城,老孃偏要俺來,俺便隨二弟跟著老爺來了。”
皇后聽得奇怪,問了一句:“既是你二弟,怎會誤認做是盜墓賊?”
駱三兒正不知如何解釋,景雲叢插話道:“他說的二弟就是小女跟前的來姓小公公,只因二人不打不相識,在河中幾日同吃同宿,相處得甚是投緣,便結拜為異姓兄弟。”
站在皇后身旁的芙蓉聽了這話,心中一動,借給皇后端茶之機,貼近皇后耳畔低聲說了句什麼,皇后點點頭,對景雲叢微微一笑,說道:“將軍敢情早就知道軍中有人盜挖百姓墓冢啊,連人證都帶進了京,不知皇上可知此事?”
景雲叢面帶愧色道:“老臣身為全軍主將,約束不力,致使軍中出此不肖之徒,在聖上面前豈敢委過塞責。若非娘娘今日提起,老臣只能一身承當,引咎退隱,再不提及此事。”
皇后心知他引退實為避禍保身,此時卻不便說破,只順勢說道:“本宮今天既已知曉將軍苦衷,況且此事波及太子,斷沒有不作理會的道理。李進忠手下有個察事廳子,專門糾劾內外官吏不法之事,他又兼著元帥府行軍司馬的差事,於皇上,於太子跟前都能說上話,且將此事交與他訪察明白,將軍以為如何?”
景雲叢明白軍中盜墓案一旦讓李進忠插手,無論結果如何,對太子,對他自身都極為有利,只是他仍不清楚皇后何以會窮追此事不放,賞給他一個偌大的人情。於是假意推卻道:“娘娘,如今前方叛軍捲土重來,其勢方熾,如在此時徹查盜墓之事,臣恐引起軍心動盪。還請娘娘三思。”
皇后忽然問道:“聽說將軍離開河中後,皇上命於承恩接掌兵權,他可知軍中有人盜墓之事?”
景雲叢坦然答道:“於公公久在行伍,軍中情形,自然瞭然於胸。”
皇后手指駱三兒,又問道:“那麼將此人交與於承恩,令他在軍中暗暗訪察,待有結果,再向皇上稟報,將軍以為呢?”
景雲叢抱拳一揖:“老臣已不在行伍,營中之事不便置喙。”
皇后見自己的幾番試探景雲叢回答的滴水不漏,且將駱三兒這人證交到自己面前,分明是要看自己對此事的態度。她既已探察得知皇帝並非真心處置太子的底細,心想既要做人情,莫若自己親自來做,豈不更好?主意已定,她便不再和景雲叢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道:“罷了,將軍在皇上面前既有難言之隱,本宮回宮後便替將軍將實情稟奏皇上,查與不查,由誰來查,一切依旨意而行吧。”
景雲叢又是一揖:“如此甚好,老臣全家無不感念皇后娘娘大恩。”
皇后命人抬過賞賜給景雲叢的諸種物事,倆人又扯了會子家常,眼看雲霞燦然,金烏西墜,芙蓉提醒皇后該回宮了,皇后才款款站起身來,笑謂景雲叢道:“皇上將這植有‘桂王’之宅賜予將軍,本宮也要沾沾喜氣,向將軍討兩樣東西,不知將軍是否捨得?”
景雲叢忙道:“但憑娘娘吩咐,老臣必竭力奉承。”
皇后目視芙蓉,芙蓉上前向景雲叢施了一禮,說道:“其一,娘娘想向將軍討這‘桂王’樹上所開之花一包,回宮泡水喝。”
景雲叢朗聲大笑:“姑娘打趣老夫嗎?莫說一包,就是將這樹上的花遍採下來,奉入清寧宮,也是老夫的榮幸。但不知這其二又是什麼?”芙蓉一指駱三兒:“娘娘要此人到宮中侍候。”
景雲叢萬想不到皇后竟會相中駱三兒,芙蓉既已說出口,他無法拒絕,只得向皇后苦笑道:“這廝一憊懶村夫,沒得汙了娘娘宮中地方。”
他話音未落,那駱三兒竟跳腳大叫起來:“老孃讓俺來當軍漢,俺可不做宦者。”一句話引得眾人無不捧腹大笑。
芙蓉上前一把揪住駱三兒的耳朵,笑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