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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一揚手中的馬鞭:“你瞧,城門還沒開,咱們在這打個尖兒,吃點兒乾糧再進城不遲。”
“就依大人”。來興兒清脆地答應一聲。
兩人翻身下馬,牽著馬走到護城河邊,邊飲馬,邊坐在一旁吃乾糧。就在此時,冷不丁“嗖”地一聲,不知從哪兒飛來一支箭,緊貼著傅奕耳邊擦了過去。
傅奕一驚之下,口中喊了聲“小心”,連忙抓起腰刀,一把將來興兒撲倒在地。兩人葡伏在地,抬起頭看時,只見有十幾個衣衫襤褸的漢子正從不遠處的一片榆樹林裡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傅奕抽出腰刀,衝來興兒低喝一聲“上馬”,兩人幾乎同時躍起,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馬前,翻身上馬。
那群漢子見二人上馬,為首的一位張弓搭箭,瞄準傅奕又是一箭。傅奕大喝一聲,揮刀磕飛來箭,縱馬迎面衝了上去。來興兒手提馬鞭,也跟著衝了過去。
那群人還沒反應過來,傅奕馬已到跟前,為首的漢子只覺眼前寒光一閃,手中的弓已斷為兩截,他偌大的身子竟被傅奕憑空拎起,橫擔在馬背上。其餘的人見傅奕如此驍勇,都驚呆了,有兩個膽小的竟撒腿落荒跑了。
傅奕上下打量這群人,見他們手中拿的盡是些鎬、鋤之類的農具,不像是作慣了打家劫舍營生的強盜,於是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暗算我們?”
馬背上的漢子哼了一聲,破口大罵道:“操你先人的,老子沒本事,被你逮住,要殺隨你,問那麼多做甚?”說罷竟放聲大哭起來。
來興兒在旁,揮起馬鞭照著那漢子的屁股就是一鞭:“你算什麼好漢?打不過就哭啊。”
傅奕久經戰陣,是太子從部伍之中擢拔的勇將,可也從未見過這種情形,他身負使命,不想作過多的糾纏,遂用刀逼住漢子,對呆立著的其他人說道:“用箭射我的是他,與別人無關,你們速速散去,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
人群中一位年紀稍長的漢子“撲通”跪倒在地,哀求道:“軍爺您就饒了他吧,我們都是這附近的農戶,要不是村裡的祖墳被刨,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了,誰會做這掉腦袋的事呢。”
傅奕冷笑一聲:“祖墳被刨便要濫殺無辜嗎?休要多說,再不走,便都同他一般。”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卻都不肯離去。馬背上的漢子嘶聲吼道:“二哥,求他作甚,你們快走吧,今天的事我一人承當。”
傅奕抬頭看看天,見天色已是大亮,料想城門已開,遂掉轉馬頭,對眾人說道:“你們既是農戶,那就叫保甲出面到城裡元帥府要人吧。”說罷向來興兒招呼一聲,撇下眾人,帶著那漢子,向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河中府是河東道的首府。戰事未開時城中氣象雖無法與三都相比,但也是街衢寬整,百業興旺。如今由於景雲叢的中軍帥府設在城中,整座城儼然已變為一所大軍營,傅奕、來興兒在城中縱馬而過,街面上幾乎見不到城中居民的蹤跡。
帥府位於城中央的棋盤街上。兩個人來到帥府門前,有守門的軍士上前盤問,傅奕遞上腰牌,說了句:“奉太子之命,求見副元帥。”回身一把將馬背上的漢子拎下來,輕輕放在地上。來興兒頭一回到軍營,見這帥府同普通衙門相比,除了門前多了幾個守門的軍士外,並無不同,甚覺無趣,便俯身逗那漢子道:“待會兒見了將軍,請大人替你求求情,留在這裡做一名士卒,怎樣?”
那漢子手腳被縛,躺在臺階下,聽來興如此說,不禁火從心頭生,破口大罵道:“小雜種,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子,爺斷不做這賊兵。”
來興兒一腳踩在漢子臉上,呸了一口,道:“小爺有意救你,你卻這樣不識好歹,待會兒挨宰時,可別再抹眼淚。”
傅奕聽兩人鬥嘴使狠,甚覺好笑,遂對守門的軍士說道:“煩請幾位暫將這人押下,待我見過副元帥後再做區處。”
正說著,從院內走出一個校尉,衝著傅奕一抱拳:“大人,副元帥有請。”
傅奕、來興兒跟隨那名校尉走進帥府正堂時,二人都是一怔,只見堂中帥案後端坐著一個文士模樣的中年人,渾身上下披麻戴孝,一臉倦容。傅奕緊走幾步,上前叉手施禮:“太子左衛率傅奕參見副元帥。”
景雲叢衝傅奕擺了擺手,目光移向來興兒:“將軍一路辛苦,這位是?”
“回副元帥,這位是景嬪娘娘跟前的來公公。”
景雲叢目光一閃,問那校尉道:“於公公還沒到嗎?”
校尉答道:“已經派人去請了,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