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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恐怕已在來的路上。”
景雲叢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軍請坐,稍待片刻,等監軍到了,我們一同聆聽太子諭旨。”
傅奕思忖太子並沒有交待要單獨向景雲叢傳達口諭,便沒言語,在下首坐下,來興站在他身旁。
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堂外值守的校尉高聲唱名:“監軍大人到。”伴隨著這一聲,一個身著絳紫色官袍的中年宦者走了進來。
景雲叢見於承恩到了,遂起身和他並排站定,衝傅奕躬身一揖道:“請將軍宣諭。”
來興兒自從進得這正堂之中,未聽景雲叢有一句贅言,心下暗想:這人好悶,和娘娘一點兒也不像。難道當大將軍的都是這樣一副寡淡的性情嗎?他在一旁胡思亂想間,傅奕已傳完了太子的口諭,幾個人重新分賓主落座。
於承恩生就的一副菩薩面容,開口即帶三分笑:“既是太子相招,副元帥還是回京走一趟吧。”
景雲叢聽完太子口諭,並無任何表示,此時卻突然對於承恩道:“本帥重孝在身,回京多有不便,可否請於公公代本帥回京面見太子,詳細稟明軍中情形?”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傅奕恍然大悟:景雲叢為什麼非要等於承恩一同聆聽傳諭,原來他根本沒打算回長安。可是,他事先並不知道太子口諭的內容啊,難道他真是諸葛再生嗎?
於承恩此刻才明白景雲叢急匆匆派人把他召來的真實意圖,暗罵了一聲,臉上卻依舊堆著笑,說道:“副元帥家中遭此劫難,我等無不感同身受。本官願受副元帥任何差遣,自無話說,只是傅將軍在此,太子的意思怎好擅改,還望副元帥三思。”
傅奕聽於承恩提到自己,忙欠身說道:“太子命末將前來時,並不知副元帥家中有事,既然如此,請副元帥斟酌。”太子的確只命他前來招景雲叢進京,箇中緣由並未提及,如今他見景雲叢重孝在身,且不願返京,為避免尷尬,只得勉強出來打個圓場。
景雲叢淡淡一笑:“兩位不必再費口舌,本帥請於公公回京,並非只是向太子報告軍情,而是請公公面見皇上,火速擇將代替本帥。新帥一到軍營,我即刻動身返京,絕不遲疑。”
於承恩心中一凜,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如今叛軍未靖,皇上正要倚重副元帥一鼓作氣,蕩平餘孽,豈能臨陣換將?副元帥如信得過本官,且遵太子將令返京,軍中之事本官料理三四日應當無妨。”
景雲叢不置可否,只對傅奕說道:“煩請將軍暫且在此休息半日,容我擬好奏摺,交於公公隨將軍立即返京。”又指著來興兒向於承恩說道:“這是景嬪娘娘差來問候老夫的,且留下,稍遲幾天隨我一同回京吧。”他言語雖從容平淡,卻透出一股不容商量的霸道之氣,渾不把於承恩剛才的話當回事。
傅奕起身抱拳道:“末將在城外擒得一刺客,現交帥府守門軍士處看管,請副元帥發落。如無其它事,末將暫且告退,只等於公公訊息,即可動身返京。”說罷,抬腿就向堂外走。來興兒跟著也要走,卻被景雲叢擺手示意留下了。
於承恩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再多說一句。按理說,他這個皇帝任命的觀軍容使並不受景雲叢節制,但景雲叢在多年的平叛中戰功卓著,各軍領軍大將又多是他的部屬故舊,在軍中可謂是一呼百應。今天景雲叢當著太子使者的面,公然抗命辭職,矛頭直指他本人,打了於承恩個措手不及,他如再一味堅持,難說眼前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會不會當場和他翻臉,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即使被他殺了,皇帝也絕不會過多地責罰景雲叢。畢竟像他這樣的宦者,皇帝眼前有的是,而景雲叢只有一位。
於承恩早已不是使氣鬥狠的小宦者了,他強忍著心頭的怒火,靜靜坐在那裡啜著茶,等著景雲叢發話。
景雲叢目送傅奕跟隨校尉走出堂外,忽然向來興兒問道:“你們遇到刺客了?是什麼樣的人?”
來興兒打見到景雲叢就不喜歡這個人,見問到自己,遂漫聲應道:“是個鼻涕蟲。”
景雲叢尚未反應過來,於承恩把手中的茶盞重重一磕,沉聲喝斥道:“大膽,有這麼回話的麼!你進宮幾年了?”
他原是內侍省副監,象來興兒這樣的小宦者平時根本到不了他眼前。
來興兒哪懂得這些個規矩,他原本見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宦者受了景雲叢的氣,頗有些打抱不平,聽他如此喝斥自己,心想:我回他的話,關你何事,要你來訓斥我?便故意低了頭,不發一聲。
景雲叢看來興兒一副頑劣不恭的模樣,暗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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