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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回話呢?”
年輕人顯然有些不耐煩:“太子手諭不是給你了嘛,你還要怎樣?”
老頭兒嘿嘿一笑:“恕老兒眼拙,往日這宮中的大人們用馬,拿來的都是尚公公押印的內坊官批,老兒從沒見過太子爺的手諭,大人您又面生得很,叫老兒好生為難哪。”
“既如此,你說怎樣?”年輕人斂起笑容,長滿絡腮鬍須的黑臉上隱隱露出一股肅殺之氣。
“大人既說是急差,不如這樣,您先挑匹馬去辦差,把您的腰牌留下,暫充憑證,待您辦完差還回馬來,老兒再將腰牌還您,可好?”
“老倌兒,你可知太子衛率的規矩,這腰牌豈能輕意離身?罷了,不如你隨我到景嬪娘娘那兒走一遭,懇請娘娘做個保人吧。”
來興兒在樹上聽到這話,一時動了好事之心,也想借機和馬親近親近,於是悄悄地溜下了樹,站在門外等著兩人出來。
太子左衛率傅奕牽著匹棗紅色的胡馬和老馬倌走出馬廄,只見院門外一個面目俊秀的小宦者笑吟吟地迎上前來:“兩位要去見景娘娘,我來帶路可好?”
傅奕唬了一跳,一隻手本能地按了按佩刀,警覺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景娘娘宮裡侍候的來興兒,剛才在這樹上捉蟬,無意中聽到你們說的話,怕你們路不熟,特意來給你們帶路的。”來興兒一點也不避諱,除了捉蟬是臨時瞎編出來的,說的多是實情。
“喲,你小子原來是景娘娘宮裡的,近些時候我老見你在這附近轉悠,不會都是來捉蟬的吧?”
聽老馬倌吳孝忠這麼一說,傅奕放下了心,他畢竟是急務在身的人,無暇仔細琢磨,遂點頭對來興兒說道:“那就有勞小公公了。”
不想來興兒卻湊近來懇求道:“將軍,能讓我騎騎馬嗎?”
吳孝忠在一旁笑道:“來這兒是為了馬吧,胡說什麼捉蟬。”
傅奕單手拎起來興兒,把他輕輕放到馬背上,大笑道:“那就坐穩了,仔細摔下來被馬騎才是。”
那馬未裝鞍轡,來興兒騎在光背的馬上,心裡喜滋滋的,兩條腿下意識地夾了夾馬肚子,就要縱馬疾馳。傅奕見狀,急忙挽緊了韁繩,驚歎道:“小公公騎術不賴嘛。”
來興騎著馬,傅奕牽著韁繩,老馬倌跟在馬後,不到半晌茶的功夫,三個人就來到了棲霞閣門前。來興兒一眼瞅見柱兒正坐在門洞的陰涼處打盹兒,不待傅奕停下,就利落地翻身下了馬,衝著柱兒叫道:“瞌睡蟲,趕緊通報一聲,有人求見娘娘。”
柱兒睡眼惺忪地見是來興兒,沒好氣地回道:“你這小猴精,跑到哪兒逍遙快活去了,王公公正找你呢。”
來興兒最惱人跟他提起王保兒,也不答話,悶頭就往院裡走。傅奕見狀,忙取出腰牌遞給柱兒,賠著笑臉說道:“煩請小公公通稟一聲,太子左衛率傅奕奉太子口諭,求見娘娘。”柱兒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得來興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將軍稍候,我去通報。”
景暄聽錦屏報說有一軍將求見自己,只道是父親派人進宮來了,心中暗喜,對立在一旁的王保兒吩咐道:“你去請他進來吧。”
王保兒一躬身,回道:“娘娘,東宮內苑一向門禁森嚴,宮外人等進宮須有內坊差人導引,娘娘稍等,我去瞧瞧。”
待他走出殿外,見來興兒正滿頭大汗地立在廊下,劈頭便罵道:“你這小賊,莫不是活夠了,引了什麼閒雜人等來見娘娘。”
來興兒並不怕他:“人就在院門口,你見了便知,用得著這樣急赤白臉地罵人。”他見王保兒出來,知道信兒已帶到,一轉身回自己的值更房去了。
王保兒朝來興兒的背影啐了一口,邁著碎步急匆匆地向院門走去。
太子左衛率是護衛太子的禁軍,禁軍將領隻身求見東宮嬪妃。王保兒在宮中當差三四年了,從沒碰見過這事兒,想了想,還是對滿臉焦急的傅奕說道:“大人您不要見怪,小的不見內坊官批,實在不敢放您進去。”
老馬倌在旁也嘟囔道:“還說請娘娘做保,這門都進不去,索性把馬還我吧。”
傅奕真急了,他是臨時受命,手中只有一張太子匆忙間寫就的調馬手令,此外再無其它憑證。太子在含涼殿交待的十分清楚:借了馬,見過景暄,即刻就走。想到此,傅奕心一橫,索性一把揪住王保兒,拖著就往院內闖,同時不忘回頭對老馬倌說道:“你且等著,我這就去求娘娘作保。”
王保兒猝不及防,三魂嚇出了兩魂,剩下一魂支使著他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