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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不曉得這些年讓他多麼賞心悅目。
他的手指細白而長,這是一雙天生擅弄風月的手,先在燕姬的唇上點了一珠殷紅,覺得不過癮,便將自己的嘴唇貼過去給她磨了磨。待磨得勻稱,又給她拍了幾下腮紅,問身邊的三個佞臣:“愛卿們從實說,朕的愛妃美不美?這天下還有她更美的女人嚒?”
“美,美!”三個佞臣聞言頭如搗蒜,那賊眉鼠眼大蒜鼻,一個叫賈高,另兩個叫尤熹與趙檜,乃是今上身邊最得寵的三名小官員。
“不過聽說燕姬的女兒生得更嬌更媚,西塞新近流傳著一張她的畫像,想要找到人並不難。如今蕭將軍既已死,皇上大可以堂而皇之地把那丫頭尋回宮中。古有娥皇女英姐妹同伺,皇上若能得母女兩全,必成一段千古佳話也。”尤熹哈著腰,趁皇上高興,便把慕容煜教給自己的一套話複述了一遍。
癸祝聽完這話果然很滿意,他現下成了中原最大的皇帝,身邊不需要一個整天死板板著臉的小閻王。就喜歡聽佞臣講這些奉承阿諛。
便在燕姬才裹著素裳的美麗身體上輕掩一抹薄毯,捏了一把站起來。
只見四十餘歲年紀,白皮相桃花眼,生著一幕美髯,看上去像個文人雅客般天生風流。
自從那小子死後,他已經許多天不上早朝了。那小子生性狠絕,眼裡根本沒有自己這個皇帝。偏又宅家,這些年除卻邊關有戰事,其餘時間都窩在京城裡哪兒也不去,害得自己放不開手腳,幹什麼都得藏著掖著不敢光明正大。
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除了不上早朝,他還命宮女們日後都得學大淵朝盛世時候的穿著,在宮中只掛抹胸就可以,胸必須打上白粉,一定要露出半座山。此刻大殿兩側一排排過去白晃晃,看得真是賞心悅目。
但他也不全然昏庸,知道佞臣的話可以聽聽,不能百分百聽信。雖然不勤政,但是其餘忠臣一個也不濫殺,且把國事交給他們去管理。
問身邊的驗屍官:“驗出來了沒有?那慕容七催著朕交付三座城,可千萬別被他隨便拿顆死人頭忽悠了。”
驗屍官擺弄著面前焦糊的腦袋,那腦袋燒得除卻兩個黑不隆冬的鼻孔和白閃閃兩排大牙,其實根本驗不出來。但這話他不敢說,怕被聖上怪罪無能,便只是一把尺子量來量去,眯著小細眼道:“再要一會,再要一會,容微臣再看看蕭將軍的腦漩。”
尤熹陰冽冽瞪他一眼:“是就是,多看也無用?連佛珠都寄回來了,還能有假嚒?”
癸祝一聽也覺得是,看這顆腦袋的形狀莫不是那小子還能有別人?頭上三個圈,後腦有反骨。這麼多年了,但一想到他每天可以帶刀上朝,看他英俊威風地站在自己的庭下,他就忍不住想起他的國都是他打的,他在他的面前便抬不起頭來,皇帝都做得不痛快。
他早就想把他弄死了。
癸祝傷心地擦擦眼角,嗚呼一聲道:“可憐朕的愛將英年早逝,天地不公耶——待今日驗出來真個是他,朕要在他的腦門頂上做個燈臺,每天晚上點在床頭看朕與那小美妞兒尋歡。伍子胥自刺雙目掛在城門口死不瞑目,朕怎麼著也得給他一個機會不是~”
“呃~~呵呵呵哈哈!皇上怎生這樣幽默,突然這麼一反轉,讓微臣幾個惶恐不及!”佞臣三個愣了一愣,忽而君臣齊冽開白牙肆意狂笑。
驗屍官手一抖,正要昧著良心說是他,就是蕭將軍他腦袋。
但見門外太監掃著拂塵走進來,不由長舒了口氣。
癸祝很掃興,皺眉問什麼事?
“啟稟皇上,一品公爵蕭老大人在門口覲見,說想請皇上給他兒媳婦封一個誥命,說那屠夫家的老閨女死前出過水痘,長得不美麗,他兒子在地底下嫌丟人,不肯和那閨女入洞房。”老太監囁囁嚅嚅著,但見榻上燕姬美麗,連忙把老腰哈得極低。
☆、『第三四回』青白
“啟稟皇上,一品公爵蕭老大人在門口覲見,說想請皇上給他兒媳婦封一個誥命。”老太監囁嚅著。
聽得癸祝嘴角抽了抽,臉色很難看——
作死個糊塗老兒,三天兩頭盡跑宮裡來鬧,當年老婆死了也不見他這麼能折騰。今天說要往陰間燒一座府邸,求皇上賜個字;隔天又要給他兒子主個婚,現在又來鬧兒媳婦。鬧鬧鬧,鬧個屁啊。要不是那小子在京城裡威望實在太高,面子上怎麼著也得過得去,早就直接把他老頭也弄死了,竟然還敢寸進尺不知死活!
賈高察言觀色,連忙低著聲兒諂媚道:“皇上,這死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