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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夢裡的她是多麼眷戀著他清寬的懷抱,她看見自己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衣襟上蹭著,他嘴角照常掛著那一縷無可奈何的寵慣。阿耶阿孃在背後看了直笑,笑姑娘家的心被偷走啦。阿耶依然是那麼健壯,阿孃眼角的紋路也依然那麼慈祥,笑得她心裡酸酸澀澀的可不好意思了。她在夢裡甚至想,如果可以的話,她會願意一輩子就與他們三個住在那個院子裡,哪兒也不要去了。
然而醒來過的這一刻,周圍空空死寂,一切的溫暖、依賴與笑聲並無蹤影,項子肅只是她心中一個莫須有的存在。有的只是一張陰柔絕美的臉龐,那臉龐的主人說:“滿身羊屎味的臭丫頭,被人拋棄的滋味很好受嚒?”
她便知道,她這一醒來,就要與他正式為敵了。
蕪姜沙啞著聲兒,對慕容煜道:“你是誰?你救了我,答應了你的我自然會做到。”
然後用力撥開他杵在胸前的假手。
慕容煜略微窘迫地收回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撩女人,而她對他竟然毫無應激。他忽然忘了剛才為什麼要蹲下去撩她,這感覺讓他有些不那麼美妙。看來他應該把口氣弄得更惡劣點。
“白石城城主慕容七。我剛才聽見你說要替我殺他?”慕容煜探著蕪姜的小臉蛋。
白石城是北方逖國的領土,那這位一定就是傳說中積百惡於一身的逖國七皇子了。蕪姜想起之前榷場上聽到的蕭孑與他的淵源,便應道:“是。你有多恨他,我就有多恨他。”
“吱吱~~”小白狐歸歸見主人醒來,在慕容煜的懷裡撲騰著爪子,想要討蕪姜的抱。慕容煜不許,把它提溜著塞進長袖裡。那是他在蕪姜的院子裡撿來的,他覺得它的美與他很相像。
蕪姜的小衣都被雪水潑溼了,一對小梨兒在布帛下勾勒出嬌婷的輪廓,不大不小,那樣剛剛好,好像輕輕在口中一含便能夠將她化開。
那蕭將軍可真會挑女人,十四歲的小丫頭片子就已經藏不住美人胚了,再要被他多伺弄幾回……侍衛們的眼睛看得直勾勾的。
慕容煜回頭涼颼颼地瞪了一眼,一個個又趕緊側過腦袋。
他用假手挑起蕪姜的下巴打量。大約因著他的美貌冠絕當世,都說她的母妃當年美得禍國傾城,怎生他看她其實也就一般般漂亮。
慕容煜不屑地說:“很好。但本王只有兩條路供你選擇……第一,我把你送去梁國,那個大了你三十歲的皇帝正鋪好了床在等你。第二,還是我把你送去梁國,那個大了你三十歲的皇帝正鋪好了床在等你,但你順便給我殺了可惡的蕭孑。我逃亡的晉國小公主,你說,你要選哪個呢?全天下都在覷覦那七座城,我可不會把你送回他身邊稱他的意。”
他故意把話說得很不堪,一目不錯地盯著蕪姜,似要考量她心中對那人的恨到底夠不夠。
然而這話怎聽得恁般耳熟?蕪姜耳畔迴響起阿耶虛弱的叮嚀——“他要把你送去的是梁國皇帝,那個大了你三十歲的男人,他會叫你生不如死!”
原來阿耶的腰和脊骨便是被這人所傷。蕪姜凝著慕容煜蒼白而俊美的顏,心中便暗暗腹誹,在把蕭孑殺了之前也定要把他弄得半身不遂。當下咬著唇兒毫不猶豫道:“既然都是陪那個皇帝,我不介意多殺一兩個人。”
一兩個~
慕容煜哪裡聽得懂那話中的意味,當然,他更分不清善惡,絲毫不因為傷了她的養父而介懷。當下便心滿意足地撩開袍擺要起身:“那麼你可以隨本王走了。”
“你要抱我起來。”蕪姜拽著他的袖擺一動也不肯動。她的身子太疲憊了,腦袋沉得根本不聽使喚。
那嬌虛的身條兒半明半媚地旖旎在素白雪地上,就像一條半化作人形的雛蛇兒,莫名勾著人哪裡難受。慕容煜不肯抱,叫屬下過去攬蕪姜起來。
侍衛們哪裡敢,怕那小妞一近身老二就要不聽話。主上自己清心無慾,就看不慣哥幾個動那些念頭,每回看見了都要罰,不是在上面掛重物就是泡冰水。誰也不想斷子絕孫啊,一個個便只是扭過頭假作沒聽見。
慕容煜只得蹲下來把蕪姜拖進懷裡。一抹少女清涼的淡淡芬芳沁入鼻翼,總覺得哪裡有不對,不應該對蕭孑的女人這樣好脾氣。便嫌惡道:“滿身羊屎味的臭妞,別因為我抱你而得意!”
齜著牙走到車廂外,想把她往車座上扔。
“我死了對你可沒有好處。”蕪姜貼著慕容煜的胸膛,偏緊著他的衣襟不肯放。她的聲音很無力,臉色很蒼白,聽不出喜怒哀樂,只是把手兒環在他精實的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