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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當年那燕姬傳說中乃傾國傾城之色,梁國與晉國皇帝都對她傾慕非常,但她最後卻委身比她年長十七歲的晉國皇帝。那梁帝心生妒恨,好容易逮著機會把晉國滅了,美人卻又上吊殉情。他心中有恨無處發洩,自是不肯讓燕姬死得安身……”
他說著說著,表情便詭蕩起來,又咄咄然道:“這還不夠,他還要找她的女兒發洩當年被負之仇。聽說那六歲小公主生得與燕姬一模一樣,當年被人帶著逃往西域,跑咱們西塞來了。如今算算得有十四、五歲,這不,叫人臨摹了燕姬的畫像,到處張貼著要尋人呢。你可知道他給多大好處麼?”
“一個小丫頭能給多大好處?”眾聽客伸著腦袋問。
那人擺手:“不然。梁帝放言,不論哪國將那小丫頭尋到,他皆用邊塞七城作為交換,你說值錢不值錢?”他說著,見蕪姜聽得神魂入定,忽然左左右右將她打量起來:“誒~,不對,我怎麼看這位姑娘生得般般入畫、瑰姿曼妙,與燕姬倒是有得一比。你說你一個胡人打聽我們燕姬做甚麼?總不會你原與她相識?”
眾人頓時刷地看過來,又將蕪姜的臉拿去與不遠處告示牆上的畫像比對。
蕪姜腦子裡亂成一團麻,睡醒前那揪心窒息的感覺又洶湧而來。她只記得當年有個小將軍在面盔下冷睨:“讓她們自己去”,然後母親懸樑自盡,卻不曉得還有這些後續。原來他叫蕭孑,但她並不因此感激於他。
見眾人紛紛打量,似乎還有維持秩序的官兵向這邊走來,連忙袖子拂面,用胡語斥道:“聽幾聲八卦罷,難不成天下就許你們漢人的燕姬傾城,就不許我們胡人的女子美貌?讓開,再看挖你們眼睛!”
好在她幼年雖與母妃一個模子印出,但後來漸漸長大,卻又逐漸蛻變出不同。把米袋子掛到馬背,揮一鞭子要走了。
那人沒反應過來,聽馬蹄急聲去遠,連忙追在攤前大喊:“誒,姑娘你青鹽不要了?”
☆、『第四回』慕容
妲安搶過販子手中的青鹽追上來:“蕪姜,你是不是生我氣啦?但是蕪姜你不知道,我自小便是族中至高無上的小郡主,我無法想象當某一天阿爹不是首領了,我將變成一個普通的姑娘,還要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娶另一個女人,讓她接替著我的尊貴……蕪姜,你沒有經歷過那種被仰望的感覺,你永遠也想象不到忽然間跌落到塵埃的可怕。”
“噔噔噔——”蕪姜不聽這話還好,一聽扯韁繩的手頓地收緊,下一秒走得更快了。
“嗨,你聽我說完嘛——”妲安急得大叫,她心裡想,蕪姜總不至於因為一個死掉的不相干的漢人妃子而生氣,一定是捨不得把拓烈讓出來。哎,她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也許有些自私了,但是蕪姜那麼柔軟,多求一求她一定會體諒自己的。妲安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開口。
蕪姜卻忽然扭過頭來,眼眸明亮:“妲安,我們來騎馬吧。就像你剛才說的,誰贏了聽誰的,用男人的方式公平決鬥!”
妲安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但是立刻也豁達道:“好!這樣不管誰贏了誰輸了,我們依然還是好姐妹。那就從這裡開始比,看誰先到達那邊的枯樹下,誰就算贏了。”
“好!”蕪姜摸了摸棗紅駿馬的鬃毛,痛快地點頭說好。
比試開始了,妲安深吸一口氣,蕪姜看到她握韁的手指繃得緊緊的,身子也往前傾出不少幅度,就像每年春天郝鄔族男人們在跑馬大賽前的姿勢。
蕪姜的腦袋空空白白的,也深吸一口氣,脆生生喊道:“開始!”
“駕——”兩騎漂亮的馬兒頓時箭一般衝出去,蕪姜奮力前行。
妲安跑出好一段,怎麼發現身旁空了,她回頭一看,卻看到蕪姜在往另一個相反的方向馳騁。蕪姜怎麼總是這麼傻呢。妲安著急地招手:“蕪姜,蕪姜,你跑錯啦!我說的不是那邊那棵樹……你要是不願意和我比,那就不比好了,你讓拓烈親口對我說他要選你,我就死心了!”
妲安的聲音簡直要哭出來,唉,她是真的很喜歡拓烈啊。
蕪姜停下來,拉著馬韁在原地打著轉。她遙遙望了眼榷場的方向,耳畔全是方才聽到的那些雜音——
“梁皇心中有恨無處發洩,自是不想讓美人死得安身……”
“這還不夠,他還要找她的女兒發洩當年的被負之仇。竟然肯用邊塞七城作為交換,你說那丫頭值錢不值錢?”
……
蕪姜再想起拓烈,心中便沒有了悸動。她剛才根本就沒打算和妲安比,存心跑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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