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姐們稍揀幾樣湊一盤子,讓我一邊兒吃罷。”她也是真的一天沒進過食,餓得很。之於拿已經吃過做藉口推辭,就不能了,那是跟自個兒過不去。
鹹安王爺這回也沒強迫她,許是知道突突要求她把自己和他此類人等而待之實在是有些為難。因而吩咐丫鬟,但端了幾盤精緻可口的菜食,在炕上擺了與她吃。要是還有什麼需要的,開口便是。
蘇一這會兒回了神,又開始斂著性子,對他百般謝恩。較真兒起來,這飯不是他這個做王爺的對自己的賞賜又是什麼。先時她壓根就沒敢想過能和這做王爺的人一起過年,這會兒不僅在一處,更是趕了圍棋,一屋裡吃了飯。這事兒後想會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說出去別人定然仍說她是瘋了,在不能有別的。
王府的吃食又與她平日吃的那些個不一樣,有沒吃過的,有吃過卻不是平常吃的那一個味兒的。總歸是,處處都能長點見識。即便是輸光手裡所有錢,這一趟王府也算是沒白來的。心裡這麼想,飯後與鹹安王爺賭起圍棋來就更鬆快起來,也有些慢慢融進了這氛圍裡。
時間近了子時,蘇一把手裡的最後一枚銅板送到鹹安王爺手裡。收回手坐在炕上,理了理自個兒的裙面,有些訕訕,“沒了。”
“荷包也算一局吧。”鹹安王爺伸手拾棋盤上的棋子兒,一顆顆往旁側喜鵲登枝白瓷棋桶裡放,最是從容閒雅的模樣,做的卻是把人颳得一子兒不剩的事。
錢都輸了,自己平日裡裁個邊角料兒就能做的荷包又算得了什麼呢?蘇一從腰上解了下來,壓到炕几上,“這個不值什麼錢……”
鹹安只是輕笑,讓她先投骰子。蘇一也沒了還能贏的心思,這局輸得更為輕快。恭恭敬敬把荷包捧到鹹安王爺手中,下唇咬著失了些微血色。外頭響起三更天的梆子聲兒,鹹安王爺低手擺開身前的袍子,起了身道:“出去轉轉吧。”
“誒。”蘇一伴著他起身。
又有丫鬟過來,拿了擱熏籠上燻過的斗篷與他披上。鼻子輕稍一嗅,便可聞得幽幽淺淺的蘇合香。比不得人家金貴的人樣樣精細,蘇一自顧對起袖子,雙手互插到袖筒裡取暖。那琵琶袖袖口窄了些,總不敢使太大力氣。
鹹安王爺回頭望了她一眼,吩咐丫鬟,“找一件兒合適的斗篷,給蘇姑娘披上。”
作者有話要說: 星期天什麼的就是家裡人多 抽不出很多時間碼字~~
☆、豪賭
丫鬟應了聲兒退出屋子,到外頭又攜了一個,一道兒找了內院管家往庫房去了。兩道素色豎條兒般的身影,在染雪發亮的夜色中搖搖曳曳。
蘇一陪鹹安王爺站在月洞對鳥花窗前,瞧著院中景緻。藉著院角上挑出的一盞羊角燈,能看見枝丫虯曲的臘梅。襯在雪景上,隱隱瞧得見星星點點的蠟黃。富貴人家的生活她們窮人很難想象,這會兒經歷的每一樁每一件兒都能拿回家說上個一二時辰。然而,現在是沒人聽她說這些的,包括她師哥陶小祝。
丫鬟從庫房回來,腕上掛了件蔥綠的錦緞斗篷,內裡襯著皮毛,又滾了一圈兒長毛帽沿兒。仍是在熏籠上燻過,暖了通透,才拿過這邊兒來給蘇一披上。蘇一伸手接下來,並不要她們服侍。把厚重的斗篷披到身上,溫香一瞬便籠住了整個人。她給鹹安王爺道謝,又接了丫鬟送上來的雕花銅手爐,跟著他出屋子。
這會兒又不走回廊了,直接下了正房前的階磯。蘇一跟在他身邊兒,一路出院子。有那雪沒掃過的地方,一路走過來便是四排整齊的腳印,咯咯吱吱的響聲往人心窩裡鑽。這樣的景緻,與她這樣的打扮,真的像是走在夢裡踩在雲頭上。滿空的煙火,點綴出一派浪漫景象。
鹹安王爺問她,“可還要撐下去?”
蘇一掖了掖斗篷對襟,知道他問的什麼,因回:“這會兒便是我不想撐也不能回去了,一來正堂沒還回來,我沒那臉面兒。二來,爺爺昨兒去鋪子裡找我,說與我斷絕關係,再不認我這個孫女兒了。我翻來覆去一整夜也沒睡,心裡頭空落得很。有時又要懷疑起來,是不是真的是我的問題,弄得他們一個個兒都說我的不是。”說著踢掉鞋尖兒上立起的雪堆子,“再等兩月吧,橫豎爺爺不能真不要我。”
鹹安王爺轉頭看她,“那會兒我給你出了主意,說起來我得為你這事兒負一半兒責任。旁的也幫不上,倘或有什麼需要的,你到府上來說一聲兒就是。能幫的,我必不會打背口。也不必覺得身後沒有靠頭,我姑且借你靠上一靠,也算不得大事兒。”
蘇一低著頭,自顧笑了一下,“王爺您真個兒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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