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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了,您與我說那些,我還沒感謝您呢。原我們這些小人物哪裡入得了您的眼,您聽我說家事給我出主意那是您仁善。我懂這個理兒,大不會賴上王爺您。便是不領我來過年,我也打心底裡感激您呢。”
鹹安王爺嘴角牽開一個弧度,心道這個姑娘不僅能逗趣兒,也是個懂事理的,算是沒白幫。他原不過那一日瞧她在韓肅府上新鮮,順道兒與她說了兩句話,又順便管了件閒事,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兒,過腦兒就給忘了。可前兒瞧見她,把這事兒又記了起來。因與他有關,總要惦記著眉目,便多問了兩句。一回兩回,這會兒便是真有心要管上一管了。心裡想著不能自個兒興起撂幾句話兒,霍霍了人家姑娘,卻又撒手不問了。
他自然不把這話兒說得清楚,只是道:“仁善也不該半吊子,這事兒我得瞧著你有了因果,方才安心。”
蘇一頗為感動,只道這王爺果然是個菩薩心腸的,這麼關心她這種小老百姓的困苦艱難。有了他這話兒,真覺得有了靠頭一樣,心裡踏實,壓著的石墩子也輕了不少,連喘氣兒都輕快了。
兩人這般在府上閒逛一圈兒,最後仍回到院子裡。蘇一隨他要進正房,單腳踏上階磯,問了句:“王爺不放煙花麼?”
鹹安王爺回頭,“你要放?”
“過年……不……都該放麼?”蘇一猶猶疑疑道,揣測著難道這王爺不知道這習俗?就算不知道,別家放了一天的煙火,也該明白呀。
鹹安王爺繼續上階磯,“原來是放的,只不過小的時候貪玩兒,叫鞭炮炸過眼睛,也就怕上這個了。你要是想放,我讓下人給你拿一些。自個兒玩一陣子,我便不能陪你了。”
“不需王爺陪著,我拿了東西到別處放去。”蘇一笑著道,面色微微歡喜。後拿手爐換了丫鬟給她拿來的煙火棒,又與鹹安王爺打聲兒招呼,也便撒開步子跑了去。斗篷經風一吹,在身後敞開蔥綠大面兒,打了一個大翻兒,消失在院門外。鹹安王爺自顧轉身進屋,歪去了炕上休息。
而蘇一握著一把煙火棒去找離鹹安王爺院子儘可能遠的地方,不知不覺便去到了二門上。她點著步子轉身,遙遙望著自己來時的路,覺得已是夠遠了。正要停下,腳後卻突然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便後仰了下去,慌得鬆手撒了一地的煙火棒。身子跌穩時,定睛一瞧,卻是小白,正攬了她的腰俯面兒看她呢。
蘇一定了定眸子,壓下驚慌。但瞧見小白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兒,知道自己是叫他戲耍了。因動作利索地抬手鉗上他的胳膊,借力一個旋身到他身後,把他擒在了手下。手上又使力往前一推,把小白撂翻在了雪地上。
小白坐在地上眨巴眼兒,愣了半晌才記起,她是有些拳腳功夫的……
蘇一把他撂翻後也沒顧他,自去彎腰撿她的煙火棒。小白呆木木地伸手撿了兩根,起身來往她手裡送,“你這個樣子,半點虧也吃不得。”
“為什麼要吃虧?”蘇一抬眼看他,接下他手裡的煙火棒。
這話問得叫人沒法兒答,小白只顧拍屁股上的雪。拍乾淨了雪渣子直起身子來,“王爺為何叫你來府上陪他過年?”
蘇一不想與他多說,抱了煙花棒過垂花門,“約摸著是瞧我可憐罷。”
“他如何知道你可憐?”小白卻是追著她問。
蘇一從袖裡掏出火摺子,吹出火苗兒來,“前兒路上遇到了,說了幾句閒話。”
“王爺從不與人說閒話,你哄我罷?”小白抽了她手裡一根菸火棒,借她手裡火摺子點了,仰頭看著空中炸開七彩火花。
蘇一也仰著頭,“哄你作甚,不信你問王爺去。”
這話兒又是懟他了,他如何能問王爺去?他偏過頭去瞧她,“你這番沒那麼拘著了,可是與王爺過了年,底氣兒足了,就不把咱們這些做侍衛的放在眼裡了?”
這話說得對頭,人不都這樣麼,欺軟怕硬的。她這會兒是王爺請上門的客人,與王爺趕了圍棋吃了年夜飯又逛了王府,難道還不許驕傲一下麼?再者,面對小白這樣輕薄她的侍衛,還能畏畏縮縮任爾戲弄麼?
蘇一認真地點了下頭,愣是把小白給氣笑了。
他陪她放了煙火,又要拉了她去玩兒。這大年夜,要守歲到天明,總不能以叫人打瞌睡的法子。尋常人都愛的,也不過就是在這節慶的日子裡賭兩回錢,放鬆放鬆筋骨。
蘇一為難地拖住他,“別說我一個女孩家跟你們賭錢不合適,便是合適的,我也沒錢了。才剛都叫王爺贏了精光,連荷包也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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