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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管家張羅。但因著韓肅與王爺交情甚好,這些事也便就攬下了。聽下太醫的話自是放心,他又看向蘇一道:“叫你過來是我自作主張,眼下要貼心的人服侍王爺,不知姑娘樂意不樂意。若是不樂意的,待會兒帶你進去瞧上兩眼,便送你回去。若是樂意,也得想好了再決定,伺候人的事兒不容易,得十分麻煩。”
這事兒也不必想了,便是十二分的麻煩她蘇一也樂意,自應下這話來,說:“不麻煩不麻煩,我便留下吧。但不知伺候的法子,還要請各位大夫交代一番。藥劑用量都不能含糊,勞煩諸位都與我說了吧。”
這便好了,抓藥的方子拿將出來,又細緻地說了一番幾時吃藥幾時換藥。藥吃的時候要幾分熱,換藥又是何種法子,盡數是與蘇一說下了。難為她腦子靈光,全部都記了下來,便放了這些個大夫回去。他們卻也不是沒事了,韓肅仍指派了一個,每日都得到王府上覆診來。王爺一日不康健,全府上下的人心都得吊著。
放走了幾位大夫,韓肅又與蘇一說:“既然你願意留下,便看著伺候吧。自己不想上手的,但吩咐下人便是。她們都知道你是誰個,也不必抹不開面子使喚。我瞧著一人伺候不來,你只管在房裡看著,煎藥搗藥的事還都交給她們。若是誰有微詞掛臉子的,你只管往前院找我去。”
蘇一聽了明白,也便點頭應下了。韓肅對她也是放心,說下了話便出院子往前院去,這裡留給蘇一。
蘇一站在廊廡下看著他出了院子,才將目光收回來。這會兒才是大夫瞧過上過藥的,不需她再忙活。她心裡惦記著不知王爺變成了什麼樣子,忙轉了身推門往正房裡去。這會兒裡頭只有一個在床前杌子上守著的丫鬟,見她進來自起身施了一禮。
蘇一將手裡的藥方子給她,讓她吩咐人抓藥去,到了時間便把藥煎上,晾好了自送回來。丫鬟聽言領命,規規矩矩地退出正房去,反手把門帶上,屋裡只留下她一人。蘇一也不往那杌子坐去,先脫去了身上的斗篷,掛到屏風上,拂掉滿身的寒意。後便抬腳上了腳榻,在床沿兒上坐下身來。
她側身坐著,微俯了俯身子,細細描摹起王爺的眉眼。比起走前,臉上風霜重了些。這會兒眉眼輕合,大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聽大夫交代時說的言辭,他失了不少血,因這會兒才昏迷不醒呢。就這樣瞧著,那唇上血色也淡,白白的似是浮了一層薄霜。她心下里難過,只顧吸鼻子。想著好歹是全須全尾地回來,若不是,不知道以後怎麼樣呢……
她抽出衣襟下掖著的帕子抹眼淚,心裡面上盡是哀哀不已,瞧著也像誰家的嬌弱小姐了。自個兒卻是顧不及自己像什麼的,只顧一面慶幸一面傷情罷了。心裡想著,王爺這會兒躺這裡瞧不見,這裡也沒旁人,橫豎沒人瞧見。心裡有什麼真情實感,也便一股腦兒發作出來就是了,自己心裡痛快。
發作罷了,又聽得門上門響,自擦乾了臉蛋去開門。原是那接了方子下去的丫鬟,這會兒手裡拎了食盒,拂去上頭雪意,與她說:“姑娘吃點東西吧。”
她是沒什麼胃口的,但也不能空著肚子伺候別人。別人沒伺候好,自己先倒下了,這便是添麻煩來了。是以接下那丫鬟手裡的食盒來,要自己進去吃去。那丫鬟又捏了她衣角一下,緊趕著說:“姑娘今晚是在王爺房裡歇下了罷?待會兒奴才給姑娘搬個小榻來,可還能湊合?”
蘇一原沒特特想這一宗,叫她這麼一說,再看外頭才意識到天已是黑沉不見五指。院裡點上了羊角燈,能看到簌簌的白雪往下潑。這會兒再說要回去,顯是給他們找麻煩,她才剛答應了韓肅要伺候王爺的。既然伺候,守夜也合該守的。讓別人麼,她不是不放心,是不想讓。
較真起來,她伺候人的本事自然不如這些受過調…教的丫鬟,但這般貼身的法子,她想自己親手做下來。好是好不到哪去,但若說細心細緻,她必是有的。只因著是對王爺,她就不能有一絲兒馬虎。大約也就是因著這個,韓肅才找她來呢。
既如此,只好應下這丫鬟的話來,讓她準備去。自己合上門去炕上用飯,一口一口吃得沒甚滋味,到底也是填得肚子有八分飽。擱下筷子收盤碟,盡數往食盒裡裝了。
等那丫頭並另外兩個抬了一卷頭玫瑰榻過來,食盒也就交由了其中一個帶出去。她們分開伺候,又拿了幾條被子過來,都是熏籠上燻過的,鬆軟暖香。再又打了水來,給她梳洗,每一樁每一件都服侍得十分到位。蘇一先時有些不好意思,幾樣受下來也就不說什麼了。隨她們端了水來,再端了水倒去。
等一切安置妥當,她便在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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