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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咬了一點,似乎還是能吃的,有泥土的芬芳和雨水的清新。蒼天,我竟悲慘到這個境界。
這已經不是窮不窮的問題了,我認為這是有關於天下百姓吃穿冷暖的政治問題。
我們做乞丐的,除非是皇城本地的乞丐,否則其餘的乞丐是一概不曉得這一屆的皇帝是不是明君的。只是常聽從前的老一輩的乞丐說,不管是不是明君,我們過得都沒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我已實在忍不住想要去解語樓對我的小樂師分享我的遭遇。倘若能求得他三兩句安慰自是最好不過,若是求不到,我也須得去見他一面。是,我就只是想去見他一面,別的再沒有什麼。
挽起衣角和褲腳,我刻不容緩地衝進雨中,小春燕在我身後追問,“這麼大的雨,你又跑解語樓?!我看你是對那個姓景的走火入魔啦!”
是,我入魔三年了,自己都不曉得具體覬覦他些什麼。美色的話,我覺得小春燕他越長巴長巴好像也看著像是那麼一回事,只是我與小春燕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從來只是對他藏在磚塊下面的糕點有興趣,對他這個人提不起興趣。
每每和敏敏姐姐交流追求心得的時候,敏敏姐姐總將酸秀才誇得天花亂墜,而我覺得我的小樂師似乎除了美貌和彈琴別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最要命的是,敏敏姐姐總是能列出她喜歡酸秀才的數十條理由,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而每每輪到我說,我就只能說我對他的美貌從一而終。這顯得我傻透了。
踩著雨水的節拍,我朝解語樓跑去,駕輕就熟地摸進他的琴房。
渾身是水的我並不敢離他太近,更不敢坐在他身邊沾溼他的蒲團,只能站在門邊,怯聲喚他,“景弦……我同你說,今夜大雨將我們花神廟裡的瓦片砸碎了許多……”
他原本就彈著疾快迅猛的調子,像是心情不太好,聽見我的聲音後許是心情更加不好,一把捏緊了琴絃。我瞧那琴絃都快要被繃斷。
未免他師父送給他的琴間接毀在我的手裡,我趕忙道,“今日我不是來纏你的,我被砸傷了,住的地方也快要沒有了,我想要你陪我說說話……”
他鬆開琴絃,不知是不是因為那琴貴重,不值當為了一個我去弄壞。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應當買不起更好的琴,若是逞一時之氣弄壞了的話,他還要自己掏錢重新買。
“你要說什麼?”他似是長出了一口氣,勉強忍耐道,“說完趕緊走。我今日心情不好。”
他說話時吐字那樣狠重,好像我欠了他銀子似的。
“……我只是想來告訴你,我以後可能不住在花神廟裡了,那裡破了。”我摳著他房間的木門,認真對他說,“其實我還想說,方才花神廟破出一個大窟窿的時候我忽然想到,我長這麼大,除了我偷吃東西會被狗攆、被人打之外,就沒什麼人管過我。那些皇帝都說自己會對百姓好,可是他們從來沒有管過我們,你說是為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我已料到,兀自與他說,“倘若以後你能見到皇帝,能不能幫我問一問?”
“說完了嗎?”當然,他這樣冷漠的神情與回答我也料得明明白白。
我把頭靠著門,沉默片刻後才輕聲問,“……你為什麼不回頭看一看我?”我現在這樣被碎瓦砸得滿頭是血後還被暴雨淋得滿臉鮮紅的悽慘模樣,是希望給你看一看的。
畢竟,我留不住他記著我對他的好,但好歹還可以用如今這幅醜陋駭人的模樣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將來我若不在他身旁,他也好記得我。
他沒有理我,不知手裡摩挲著什麼東西,正低著頭。
我遠遠地站在門口瞧了一眼,那是他師父留給他的那枚玉佩。我還記得他的師父在我十歲的時候那年離開了解語樓,並對小景弦說,倘若有什麼事,就拿著這枚玉佩去淳府中找他。
我心揪揪,忐忑不安地輕聲問他,“你是不是想念你的師父了?……解語樓裡的人又打你了嗎?”
“花官。”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正兒八經地喚我的名字。若不是他喚我,以我目前與他的距離和氛圍來看,我險些想向他做個自我介紹。
“在,我在。”我趕忙回答,信誓旦旦,“景弦,我會一直在。”
他抿唇,握緊拳同我說,“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
好的罷,我會如你所願。
我拿衣袖抹去一腦袋本不願意擦的血,轉頭往外走,“那我就站在你門外,你什麼時候安靜好了,就叫我一聲,我還有很多話想同你說。”
他沒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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