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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我,我想我這個願望是涼了,或許我在門外站到天亮他都不會叫我。
但我不會走,我覺得他今天不對勁,我希望他需要人的時候能有我管著他。
背靠著門,我抱著自己蹲坐在地,縮在牆角的花瓶邊兒上,儘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打手轟出去。
方才見到他的那刻我整顆心都是熱乎乎地,如今被轟出門外,我的心拔涼拔涼地,連帶著因穿著被雨水打溼的衣物而冷透了。
不知蹲守了多久,忽有兩人路過,其中一人指著我笑,“這個不要臉的臭乞丐又來了,你當這裡是善堂不成,日日來問景絃索要吃穿?我告訴你,他自己都快要養不起自己了,你還不如趁早換根腿抱,或許還能有點前途。”
我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偏頭瞧他,同他認認真真講,“我不用他養。他為何養不起自己?他有手有腳,會彈琴會作曲,以後定比你們有出息。”
“嗤。”另一人笑,“彈琴作曲?他唯一拿得出手的那曲《離亭宴》前幾日被他師父盜用去敬獻給了陛下,陛下聽後大喜,當場給他師父賜了官銜,如今他師父徹底離開雲安,去皇城當官兒去了!”
我怔然望他,“你說什麼?”
第14章 在他身邊天長地久地還債
我不知道他的師父後來怎麼樣了,料想彼時他們在朝中狹路相逢的場面一定很精彩。
只是我想不明白,當年拍著他的肩膀,要他有朝一日出人頭地並拿回《離亭宴》的師父,為何會為了區區功名利祿盜用他的曲子。
我對這件事最後的記憶只剩下了他的擁抱和我未經潤色就脫口的傻乎乎的愛意,那是我和他關係拉近的開端,也是我徹底深陷愛河的推手。
不過,這件事得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我要如何面對此時正半跪在我床邊認真為我脫鞋的他。
他將我送回房我已經很感激了,別的什麼故事不能再多了,我怕我會帶領著他同我一起對不住他的夫人。
但料想他固守本心的本事不遜色於當年,不然也不會在處處是美人的汜陽只等著他妻子一人。
想到他出遠門的妻子,我忽然覺得他幫我脫鞋的手有些燙腳。
我趕忙將腿縮了回來,順勢蹬掉了已經搖搖欲墜的鞋子,掀開被子包裹住,一氣呵成。
他還蹲跪在地上,抬眸望著我,遲疑許久後才開口同我道,“你分明是幾天前才到的這裡……今早為何不告訴我?昨晚又為何不向我求救?……你覺得我不會救你?”
我直愣愣地低頭看著他,沒有回答。心裡想的卻是,他竟也會一口氣連問我好幾個問題。機會難得,可這三個問題該死地難,我一個也回答不上。
他沒有為難我,大概是覺得這問題也沒什麼好揪著不放的。
我見他忽然起身,走到茶桌邊倒了一杯水,又走回來遞給我,“熱的。我讓人給你煮了薑茶,一會兒就端來,先喝水。”
“謝謝。”我低聲回,淺抿了一口。
當我再抬眸的時候,他已經在我床邊坐下,某種角度來說,我當年遙想與他同床的願望在十三年後的今天勉強算作實現了。
“見面時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饒是他的聲音很輕,也依舊驚擾了燭火,讓投在壁上的影子胡亂搖曳。
我盯著那搖曳的影子,愣是想得腦仁兒都疼了才想起他當時問了什麼。他問我這些年去了哪裡。
“柳州。”我捧著茶杯,故作輕鬆地同他介紹,“那裡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我過得很好,還精通了彈琴和下棋。嗯……景弦,我現在會寫字了。”
他低頭笑了下,我灰暗許多年的世界裡頓生出了璀璨的光。
“那你呢?”我喝了一口水,嚥下滿腔險些溢位的酸澀,不經意問,“我聽澄娘說起過你,太常寺少卿是做什麼的?”
“彈彈琴,編編曲。”他說著,起身又去給他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朝我走來。我想他是真的渴了,反正不會和我一樣,是為了掩飾心底的苦,嚥下滿腔的辛然。
“那這個官職很適合你。”我頓了頓,為了不讓話題間斷,致使兩人尷尬,又趕忙問,“你來雲安做什麼?”
問出口的那刻我又想起,昨晚他的好友說他是主動請旨來救濟雲安乞丐和難民的。
不知為何,我想起了多年前我對他說的話。我說,倘若他以後能有出息見到陛下,就幫忙問問陛下為什麼不管顧乞丐的死活。
我當然不敢妄加揣測他是為了我當年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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