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時刻提醒自己,那是一個有婦之夫,應該敬而遠之,絕不能趁他妻子出遠門的時候和他胡來,生出什麼瓜葛倒是其次,生出什麼孩子那就完了。
我笑,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蹩腳的話本子事情。他為他的妻子畫像,為他的妻子潔身自好,為他的妻子搭建傍水的木屋,又怎會願與他曾經嫌惡至極的人有什麼瓜葛?
澄娘顯然沒有在意我的神色,只摩挲著指甲衝我道,“你自己取個花名,我著人去刻牌子。”
我默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明日應該如何逃脫我還尚未想到辦法,暫且沒有給自己取個好聽藝名的雅興,只好拿出本名墊上:“花官就挺好的。”
於是,刻有“花官”二字的玉牌於次日清晨被放在了我的梳妝鏡前。
今日為我梳妝的依舊是昨晚的舞姬姐姐,她一邊幫我編著好看的辮子,一邊教導我說,“過了今晚這一遭,你就和我們沒什麼不同了,以後綰髮上妝這樣的事也須得自己動手。我一會兒要和另外兩位姐姐出門採買胭脂水粉,你有什麼要我們幫忙帶的嗎?”
我如今身無分文,吃穿用度都是澄娘管著,唯有頭上一根玉簪是六年前去柳州時小春燕送我的,還值些銀錢。
我拔下來,拿在手裡摩挲著,想到我走時小春燕對我說過的話,頓覺手中這一根玉簪將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
不枉我被他一手欺負到大,如今他是時候該還我了。
我將玉簪推到舞姬手裡,抬眸問她,“你們會路過花神廟嗎?”
舞姬遲疑著點頭,隨即又問,“你說的是哪一個花神廟?雲安可是有兩處花神廟的。”
我訝然睜大了雙眼: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小春燕以前住的那座舊廟竟還沒拆?花神娘娘與我比起來,堅強得不止一丁點。
“七年前蓋好的那座新廟。”我急切追問道,“淳府還在那裡嗎?”
“妹妹說笑了,那樣大一座府宅,怎麼可能說不在就不在?”舞姬笑道,“前幾日淳府還大開糧倉救濟過難民。那頭繁華,脂粉鋪子也多,我們肯定會路過。”
總算在物是人非中找到些不那麼非的,我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姐姐,那你可否幫我將這根玉簪交給淳府的管家?”
聽我說完,她遲疑了一瞬,訝異地看著我,最後仍是答應了。大概她是覺得我傻乎乎的,沒有什麼心眼子。我為我的傻乎乎感到十分慶幸。
她為我上妝時,我忍不住和她搭話詢問那座舊廟的情況。
她正要同我解釋,忽然有另一位姐姐走進門,目露詭異,“我正想和你們說,昨晚那座舊廟像是鬧鬼了。”
我膽子不算大,但鬼我是不怕的,幼時聽多了酸秀才講的奇聞異志,晚間就躺在破廟裡,這麼多年也沒遇見個什麼鬼不鬼的,小春燕那個人鬼話連篇都沒能唬得住我。
於是我好奇地問她究竟是怎麼個鬧鬼法。
她細緻說來,神秘叨叨地,“有打更的親眼瞧見廟裡忽然生出許多星星點點的光,跟起了鬼火似的。”
舞姬姐姐懸著的心落下來,鬆了口氣,接過話道,“這有什麼,許是又有乞丐住進去了,點了幾根蠟燭罷了。”
“起先打更的也以為是有難民住在裡面,畢竟那種破廟經常會鑽些乞丐。”講故事的姐姐大搖其頭,壓低聲音道,“可當他湊到門縫裡看,卻見一道虛晃而過的白影——是個穿白衣服的鬼!”
我撐著下巴望她,“就像你背後站著的那隻一樣嗎?”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
她嚇得驚呼一聲,往我懷中跳來,嚇倒在我身上,轉頭卻什麼也沒瞧見,只聽我吭哧地笑。
她有些惱怒,站起身來拍了下我的腦袋,“你這傻姑娘,還開這種玩笑,鬼神之事怎可胡說?我與你們說的都是我親耳聽來的真事。”
“你接著說,看到穿白衣服的,之後呢?”舞姬問。
她回道,“打更的還說他聽到破廟裡傳出了琴聲,那種很悽慘很悽慘的琴聲,聽得人抓心撓肝,若多待片刻便能活生生聽斷腸。”
他曾對我說過的,能將琴彈到聞者斷腸不是件容易事,要做到聲聲裂心,撫琴者自己必先飽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之苦。
料想這隻鬼是個有故事的鬼,我倒是很想見一見這隻琴藝了得的鬼,結實並交流一番,畢竟我覺得學術研討之類的大事,理應不分域界。
想到這裡,我又好奇地問,“那隻‘白鬼’彈得是什麼曲子?”
兩位姐姐都像瞧傻子一樣瞧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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