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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黑龍江目前所實施的墾殖計劃,就與黑龍江農業銀行緊密相連,連華俄道勝銀行都在黑龍江受到擠壓,退避三舍。
李安生拱了拱手,說道:“好叫大人得知,當初之所以官商合辦黑龍江工商銀行,是因金廠招股以及重修墨爾根古驛道招股,沒了官方介入也不成。如今墨爾根道路與金廠招股都結束,早就想成立官銀號,所以將官本剝離出來。”
段芝貴點頭道:“那為何黑龍江發行的鈔票仍然是歸屬工商銀行?難道官銀號印不得鈔票麼?黑龍江官方往來度支皆從工商銀行,豈不是本末倒置?我意請工商銀行協助,讓官銀號早日能自印鈔票,用作官方度支往來。”
李安生心神一凜,意識到這才是對方的真正殺招。
第九十五章 跟老毛子搶公園
正是因為黑龍江官方將各項款項都從黑龍江工商銀行賬面上走,才使得小小的工商銀行資本充足,迅速的擴張規模。
李安生想要修墨爾根到璦琿的鐵路,並且辦銅礦與鍊銅廠,底氣便是來源於此。
段芝貴這是在釜底抽薪,既要讓行政資源都集中到官銀號,又要讓官銀號印發鈔票來擠壓黑龍江工商銀行。
而且,黑龍江農業銀行也要受到影響,如今的黑龍江招墾局制定的招墾計劃是李安生修訂的,直接與農業銀行掛鉤。
農業銀行是李安生的殺手鐧,核心利益都在此處,不然的話他拿什麼去支援墾殖計劃,拿什麼去收買人心,怎麼做黑龍江軍閥,乃至東北王?
但段芝貴是名正言順,所提要求也合乎規矩,並沒有過分的地方,李安生也不敢硬頂回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更要祈求段芝貴不要印鈔票印順了手,導致黑龍江本來因商品流通加大而金融有所發展的局面大受損害。
這個可是貪官,不是清官,當然不能指望他親手抓的官銀號能廉潔到哪裡去。
怏怏的從衙署出來,李安生到東城門那邊的茶水鋪上坐了坐,深處吵雜繁忙的環境中,心反而定了下來,靜靜的想著對策。
歷史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改變,如何他這隻蝴蝶沒有影響到楊翠喜案的話,段芝貴是在黑龍江待不久的,現在退讓幾步,讓段芝貴將新軍等事辦妥了,到時白撿了大便宜。可若是歷史發生了改變,段芝貴依然坐著黑龍江巡撫的位子,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後悔莫及了,當然也有可能換別人來接段芝貴的位子,形勢更加難料。
幸好自己只是讓程德全批了墨爾根開採銅山的公文手續,沒有將修鐵路拿到檯面上來,否則的話,段芝貴很有可能從中作梗,讓這事給黃了。
別的不說,靠著信譽拉攏起來的一批富商肯定是要打退堂鼓,往後自己想要集資與籌股就難了。
金廠與官銀號的事情,李安生打算暫且退讓,反正他是金廠總辦,金廠也欠著大筆的款項,一時之間還用不著擔心段芝貴從這上頭伸手,大不了到時候給段芝貴申斥幾句。
而官銀號印鈔票一事,卻是有些為難,李安生本來打算是讓工商銀行發行的紙鈔將來能驅逐盧布的,可官銀號橫插一手,憑藉政治資源的傾斜,很容易就能在市場佔一席之地。
光是每年財稅、度支、往來以及公務人員薪餉,尤其是京城撥下來的養廉銀,加起來就是筆龐大的數字,這些便是段芝貴掌握官銀號的底氣。
眼下也只能憑著手上兩家銀行在去年積累下來的人脈與信譽,能佔著上風,再用些金融手段,打壓官銀號。
他當然有辦法讓官銀號的鈔票不值一文,只是如此一來便等同與段芝貴徹底決裂,殺敵三千自損八百。
他也在反省著自己,過去太過大意,因為程德全百般照顧的原因,而放鬆了警惕,若是段芝貴走了,來了個跟自己不對路的巡撫,那該怎麼辦?
哼,段芝貴都知道,要抓住軍權與財權,那麼自己也應該繼續壯大兩家銀行,掌握黑龍江經濟命脈,並且牢牢的把握住軍權。
呼倫與綏遠那邊有兩營步軍,段芝貴打算併入新軍,這兩營人馬想必他是要直接用鄧觀等人推薦的人選,其餘的倒是能把握在自己手中。
當然,展玉伯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也值得考量。
只要將展玉伯這梟雄攏入手下,那麼黑龍江新軍大半為他掌握,有了這資本,到時就能夠讓新來的巡撫不敢輕易動他。
他之所以想要讓步,就是想要保住黑龍江陸軍講武堂總辦這個位置,其餘的,倒是並不重要。
計議停當,買了點吃食,打算回去邊讀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