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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候補知府出任程德全幕僚,相當於後世的省委書記秘書,正處級,本來程德全可以在卸任前使些力,讓他做一任知府,袁黨也不會不賣這個人情,可他卻果斷拒絕,想要繼續跟著程德全,倒是讓程德全感動萬分。
眼下他們都無權來管這些問題,不再其位不謀其政,可不代表他們心裡就能接受,總還是盼著段芝貴能將軍人作風帶些過來,不要欺內媚外。
“老毛子也想的美,他們就不顧齊齊哈爾百姓的民憤?要是我在衙署,老毛子敢提出這等過分要求,我定會罵他們個狗血淋頭。”
張朝墉是個剛烈脾性,年紀大了依然熱血澎湃,卻好說話的很,讓李安生很是欽佩。
程德全嘆了口氣,說道:“只怕段芝貴心不在焉,俄人請在園內築領事館,他多半是不會拒絕。誰來管這大好景色被俄人佔了去?”
李安生默然半晌,知道程德全說到了點子上,段芝貴上任後只怕忙著排除異己拉攏黨羽,忙著貪贓枉法,哪裡會跟老毛子過不去?
不自禁的朝張朝墉看了一眼,卻不能明說,這園子是他的心頭肉,真要給俄人佔了,只怕心頭要滴血。
這次來齊齊哈爾,他本就沒打算認真對待,段芝貴若是能用心公務,他當然是支援的,可要是想破壞黑龍江當下大好發展局面的話,那就對不起了,我不是李二愣嘛,就愣給你看看。
懷著這種心思,李安生次日便徑來布政司官廳謁見段芝貴。
只見段芝貴大模大樣的坐在案前,擺出一幅公事公辦的架勢,頭上雜紅珊瑚頂戴,九蟒五爪蟒袍補服上,一隻彷彿是在搔首弄姿的錦雞活靈活現。
“下官李安生見過大人。”也不多話,李安生上前行了個軍禮,便穩穩的站著,也不向在旁的鄧觀等人欠身以示禮敬。
雖說等段芝貴發話後,作為上官的鄧觀等人才能接受李安生的行禮,但鄧觀等人還是滿面怒色,不知是為了李安生沒有行跪拜叩首之禮,還是為了態度對他們不夠重視,或者是兩者皆而有之。
鄧觀臉色鐵青,他本然的打算,是李安生行跪拜之禮時,在段芝貴身旁大剌剌的受了,以此來羞辱李安生,誰知道李安生上來就打了段芝貴的臉,只是行了個莫名其妙的軍禮,口氣也是敷衍的很,好,很好,他雖然怒氣上衝,但知道段芝貴是必然要發洩怒火,等著看好戲。
下官見上官理所當然的要跪拜,段芝貴簡直就要被氣瘋了,這李二愣還真是個傻子不成,他本來今天就準備難為對方,誰知道對方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
他鐵青著臉,怒道:“李總辦,你昏了頭不成?此乃布政司衙署官廳上,而非軍中。你也再不是軍職,何以行軍禮?你自稱下官,嘿嘿,你也知道你是下官?”
這不敬上官,是要受申斥的,甚至還要受責罰,段芝貴當然不肯這麼輕易放過他。
李安生見他聲色俱厲,滿不在乎的答道:“哦,是下官疏忽了,早年在美國學軍事,回來又領了新軍,行的都是軍禮,習慣成了自然,一時之間要改也來不及了。”
他這話是在暗示對方,你丫的就省點心吧,想要哥重新補跪拜禮是不可能的。
段芝貴腦袋嗡的一聲,簡直要被他氣瘋掉,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實在是忍無可忍。
“難道你從前面見上官時都是如此?程德全大人就縱容你如此放肆?要真如此,我少不得要向朝廷彈劾。”
段芝貴一拍桌案,高聲怒斥,大有吃人的架勢。
李安生撓了撓頭,想想既然已經是李二愣,乾脆愣到底好了,“程德全大人體恤下官在美利堅出生,回來之後也沒有研究過禮儀,故而寬宏博大,允許下官與眾不同。相信段大人氣量也不會小,不會在這上頭為難我。”
段芝貴被這話嗆了嗆,一時氣勢上有些壓不住。
鄧觀是個有眼色的,既然主子被人為難,他當然要出來助陣,他可是進士出身啊,書生罵人那可是句句要人命的。
“若想在大清為官,聖上統率子民,豈能不懂禮儀?我大清自古便是禮儀之邦,不懂禮儀之人實在恥為我華夏兒女。李大人,你要是在洋人國家,自然無妨,可在大清,不懂禮儀就說不過去了,居然還能為官?看來的確是個錯誤,我等豈能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徒惹友邦恥笑。”
李安生斜眼看了看他,見他一付義正詞嚴慷慨激昂的模樣,說不出的膩味,忍不住說道:“下官在美利堅出身,但從未斷絕華夏文化傳承,自小便熟讀古聖賢經書,如何能說我不懂禮儀?自古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