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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胭脂溝一個多月了,李安生的身體終於恢復了過來,可是,他的心靈卻正經受著前所未有的煎熬。
並不是因為礦上許多人給自己起了個李二愣的外號,也不是因為胭脂溝極度空虛乏味的生活,而是由於近一個月來自己反覆印證之後,得出的結論:自己穿越了,而且還是極端倒黴的穿越到了1906年的中國,還是在最為苦寒的漠河,一個叫做胭脂溝的金礦聚居點。
天哪!就像他從前看過的一本穿越小說中所寫的,既然讓我穿越了,為什麼是最為杯具的清穿呢?而且還是最為臉醜的光穿,什麼都沒能帶過來,人家好歹還能開艘船,或是開個星際母艦過來,自己什麼都沒有,連條命都差點送掉。
他並沒有像N多穿越小說中描寫的主人公那樣,大吼一聲我來也,宣告從此蝴蝶翅膀一振,世界為之改變,而是極度沮喪的一連沉默了多天。
甚至有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嘴角全是內火燎起的泡,食不下咽,蓬頭垢面,更加的坐實了他二愣子的外號,甚至還被人當成了白痴。
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反常引起了春桃等人的強烈反應,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感受到了濃烈的家的氣氛,讓因為穿越而無法與家人見面沮喪萬分的他暫時的忘卻了“失去”親人的悲痛。
在見到胭脂溝橫行無忌的俄國老毛子,為虎作倀的漢奸惡棍對胭脂溝的禍害之後,他瞬間明白,他來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這是個亂世,底層人都戰戰兢兢得過且過的苟活著,不知什麼時候就看不到明天的朝陽。
這也更加的映襯了人心的可貴,即便日子是這麼的艱難,春桃等人還是盡心盡力的為他將養身體。
他從來沒有如此敬佩過一個女人,在自己入不敷出甚至忍飢挨餓的時候,還能對一個陌生人如此的不計回報的付出,尤其是在他知道春桃曾經是胭脂溝曾經聲名遠揚的**大軍中的一員之後,他更加的對她起了幾分敬重。
一個從良後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些因為人老珠黃受盡厭棄只能悽慘度日的老姐妹的女子,並沒有因為曾經失足而讓遠近的人對她有所鄙夷。
從每日來往的人眼神中,李安生能夠看到由衷的讚歎與敬佩,甚至是平等的尊重,在這個時代的女子身上,實屬少見。
他每日接觸的人,也都是與春桃有所聯絡的,在他們的身上,他看到了精神的輻射作用,看到了人性的火種。
身體好些後,他每日所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與黑子一起幫丁大叔拾掇些柴火,然後幫扶著,送到雜貨鋪去。
黑子跟著丁大叔姓丁,卻不是他親生的,四十多歲的丁大叔仍是孑然一身,許是無人替他料理,看上去竟是蒼老的很,竟像是五十有餘。
不過丁大叔卻是將黑子料理的極好,從不捨得黑子挨餓受凍,這是李安生親眼所見,丁大叔自個常常清水就著個黑窩頭就算頓飯,穿的衣服空空蕩蕩,常常讓李安生暗自佩服,居然沒有凍成鵪鶉。
這段時間以來,與春桃比鄰而居的丁大叔成為了李安生最熟惗的,而黑子也成了他最好的朋友,即便他只有16歲,看起來卻像是個大小夥子。
“俺爹說了,等俺啥時候力氣壯了能打得過他,他便讓俺進溝裡採金子去。”
黑子常常搖頭晃腦的在他面前嘮叨一陣,而他則常常面色古怪的偷偷打量丁大叔那麻稈般的身材,也許在黑子眼中,丁大叔永遠是座山一般,不可逾越。
不過這也好,他並不樂意看到黑子也成為淘金大軍中的一員,每次聽丁大叔談起他當年採金的經歷,從他眼睛中所流露出的複雜情緒裡,李安生看到最多的卻是深深的淒涼與悲哀。
他也聽爽直的趙大說過,當年抱著發財夢而來的淘金大軍,如今大部分成為了胭脂溝亂葬崗上那成千上萬的孤冢之骨。
在這個時代,又是亂世,他們只不過是螻蟻,只不過是爬蟲,即便老天可憐他們放過他們,也有其他的人見不得他們繼續苟活。
李安生初步的見識到了胭脂溝閃爍金色的招牌下,那悲涼難言的苦難,最苦的是生病,由於條件惡劣缺醫少藥,得病就只能硬挺,一旦病重即等於判死刑,有的採金回來拖著疲倦的身子倒下就再也沒有起來,有的自知不行遂孤獨地走進森林裡從此再也沒有出來。
自從俄國人佔了金礦之後,更是每況愈下,身強力壯的大部分都離開了這裡,有的回了家鄉,有的冒著殺頭的危險幹起了盜採金礦的買賣。
更多的一部分人跟了一個叫做林虎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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