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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起了鬍子,這個人在丁大叔嘴裡,是除首任礦務總辦李金鏞之外另一個“大人物”,據說專門與老毛子為難,劫富濟貧常常接濟礦上窮困潦倒的老兄弟,這倒是與春桃如出一轍。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俠客麼,李安生常常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對這位叫做林虎的鬍子頭領的幾許仰慕。
為此他也常常在思考著,該怎麼樣規劃自己接下來的道路,強烈的危機意識刺激著他,必須得做些什麼了。
可是,他畢竟不是什麼身負絕頂武功以及帶著N多的博士頭銜的牛人,即便在穿越前,他也只不過是個小農民,更何況來到了這個時代,他處處發覺自己與身邊的環境的格格不入。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活下來再說吧,雖然這麼說有些喪氣,但現實是如此的殘酷。
這個世界沒有人天生沒有夢想,即便是每天起早摸黑埋首於礦溝中的礦丁們,比如年輕時的丁大叔,也必定有過一腔的熱血與志向。
只是在這個時代的中國,這個時代的中國人,只能為現實所折磨,被磨去那血性與鐵骨,麻木不仁的忍辱負重的苟活著。
這胭脂溝中的底層礦丁們更是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機械的重複著從早到晚的辛勞,拖著疲乏的身子倒頭大睡,直到第二天一早掙扎著爬起,繼續這無望的生活,再怎麼樣的雄心壯志,都要在這無望的人生中被湮滅。
李安生想過要離開這裡,可是,天下之大,他又能往何處去?
只怕還未到繁華的大城市一展身手,已經被當作革命黨斬首示眾,或是盜匪的光顧而橫屍野外,甚至是因為未知的原因而屍骨無存。
這是個吃人的世界,他從後世帶來的思想,註定他無法平和的在這個世界生存。
他自然有辦法在哪個城市比如上海或是更加開明的南方混得很好,畢竟後世的知識與已知歷史讓他能夠勝人一籌,可是,他不能遺世獨立,必然要與這個時代的人與事發生交集,他無法保證自己能夠無動於衷的用另一種方式苟活。
突出的一個典範便是,辮子問題。
或者說是“豬尾巴”,一旦拖了這辮子,自己便是“豚尾奴”、“清國奴”。
這是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的,他不願意留辮子,不想在自己的心中種下奴性的種子,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
他特意讓丁大叔刮光了他的腦殼,準備在實在無法掩飾的時候,當一回假和尚。
本來是不需如此的,天高皇帝遠,這裡的人並沒有那麼計較,可是,朝廷派來接收金礦的官員已經在路上,到時候,總是個麻煩。
麻煩總是不斷的,但幸好,還有人替他分擔,春桃、小雀兒、趙大、黑子以及丁大叔,也因為有著些不捨,所以他一直沒有起離開這裡的心思。
尤其是黑子,每當想到這位小兄弟總是將自己的口糧分他一半,明明在長身體,只能吃個半飽卻推說吃的太飽,常常讓李安生感動的無法言喻。
在後世,半個或者一個窩頭可能不值一提,可是,在現下,卻往往是一條性命。
“沒啥的,你就是俺兄弟。”
黑子的這句話常常被李安生一遍又一遍的默唸著,重複著。
你就是俺兄弟,為了兄弟,他的確應該做些什麼,至少,也應該嘗試些什麼。
這裡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勤勞,只有他吃白食,這讓他羞愧萬分,甚至無法面對春桃等人每天關切的眼神。
他總是在審視著自己,在這個時代,他能夠做些什麼。
他只是只小蝴蝶,翻不起大風浪,況且他也自知沒那個能耐,他只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身邊人的命運。
至少,不要看到他們捱餓,為著未來的日子而憂愁,那樣自己也能好過些。
要是自己穿越時帶些軍火,或者黃金白銀什麼的過來,那該多好,有時候他甚至在無限的YY。
即便他翻遍了隨身攜帶的一隻破舊無比的包包,也沒能找出什麼值錢的東西,至少能讓他換取第一桶金暫時度過困境的東西,比如手錶什麼的,在這個時代可是值錢貨。
說到手錶,他倒是遇到了件稀罕事,剛被救活後的某天,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隻閃爍著幽暗金屬光芒的古怪手錶,古怪到他確信這個時代沒有哪個典當行敢收下它。
剛開始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正常的顯示時間,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很快他就釋然,連穿越這樣無比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發生在了他的身上,再有什麼,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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