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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出神,連小雀兒都不敢打斷她的沉思,就這麼的恢復了寧靜。
“呀,大姐,前面的路上躺著個人呢,怕是給凍死了吧!”
一聲脆生生的驚呼再次的打破了雪地裡的死寂,將春桃的思緒瞬時拉回。
晃晃悠悠大青布幔遮得嚴嚴實實的半舊馬車停了下來,略略拉開的布幔子後頭,露出了那位叫做春桃的成年女子的臉來。
緊接著,跳下了一個梳著麻花辮子身形帶著稚氣的小姑娘,許是那位叫小雀兒的,乖巧的扶著那位梳著高髻的成年女子下了馬車。
“趙大叔,你先去瞅瞅,那人怎麼了,能救不能救。若是沒了氣,少不得今日又勞累些。”
春桃站在馬車旁,示意趕車的趙大,說話有條有理,聲音柔和,極是悅耳。
她緊了緊斗篷,卻因為關切,而露出了本來遮得嚴嚴實實的臉龐,瓜子臉,膚色白皙,細細的眉毛勾勒出婉約的線條,加上不大不小的嘴唇,挺括的鼻子,讓整張臉看起來極為溫柔可親。
趙大應了聲,緊緊了腰帶,邁開了麻利的步子,過去三人出行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他親手就埋過三個人,要說心善,老金溝只怕沒人比得上這姑娘。
這麼難出行,她還照樣堅持去給最要好的一位姐妹上墳飄紙,只因為今日是這位苦命的姐妹的忌日。
小雀兒也在一旁嘰嘰喳喳起來,眼前的一幕並沒有嚇到她,顯然也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小雀兒,還是你機靈,要是那人還活著,那可真是造化了,你我又是功德一場。”
春桃嘴角微微上翹,說話中正平和,在這清冷的雪地裡,竟是那麼的帶著暖意。
不過,趙大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欣喜地嚷也沒有低著頭過來,讓急於知道“那人”是死是活的兩位姑娘一陣納悶。
趙大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積雪,神色有些慌張。
“大姐兒,可了不得,人是還有氣,可,可竟是個革命黨!”趙大說這話的時候,像是遭了驚嚇,遇到了洪水猛獸一般。
看著趙大比劃著“那人”沒有辮子的腦袋上竟像是刻著革命黨三個字一般,兩位女子卻沒有心思感到好笑,而是一陣的心慌。
“呀,春桃姐,那可怎麼辦?雖說這是活人,可萬萬進不得我們胭脂溝的呀!朝廷不是派了大官來跟老毛子交接金礦,即便救活了,不也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嘛。”
那個叫做小雀兒的小姑娘臉都嚇白了,這年頭,留著發又不穿僧袍的,十有八九就是革命黨,而革命黨還三個字就像有魔力一樣,讓人心生懼意。
趙大心有不忍,短暫的交戰後,還是良知戰勝了理智,期盼的望著春桃,他不信春桃會見死不救。
春桃臉紅一陣白一陣,須臾便作出了決斷,咬著銀牙說道:“別說了,見死不救的話,從前再有多少的積德都要在這次給毀了。先救了人再說,再讓人躺在那,只怕就真沒氣了。”
革命黨並沒有嚇倒春桃,反而讓她更加的堅定起來。
趙大連聲的應著,腳步迅速的邁了開來,還一迭聲的嚷著:“管它呢,說不準這人不是革命黨,而是留過洋的二鬼子呢。”
迅速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心理安慰的趙大,顯然對“二鬼子”並沒有好感。
天高皇帝遠的,即便是革命黨又怎樣,更何況這人十有八九是留洋回來的,剪了辮子的不是沒有,從前就聽過老毛子說過這事,況且,革命黨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跑到這極北之邊境。
兩人都是這樣的想著,安慰著自己,卻並不知道自己的推測漏洞百出,留過洋的二鬼子同樣不會莫名其妙的跑到這漠河地界上來。
凍僵在冰天雪地中的李安生當然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終於以革命黨或者二鬼子的身份被救。
當然,相比從21世紀忽然莫名其妙的來到1906年漠河的冰天雪地中,顯然還是兩位姑娘的推測更為靠譜些。
這個,就不是李安生所能想象的到的了。
'1361797;《龍起蒼茫》'
第三章 你就是俺兄弟
讓春桃與小雀兒乃至趙大都大跌眼鏡的是,她們當初的推測都是極為錯誤的,被她們救回來的李安生既不是革命黨也不是二鬼子。
雖說李安生的言行顛三倒四,看起來既象革命黨又象二鬼子,但是,她們還是寧願相信,對方是腦子壞了,即便對方能夠清楚的說出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