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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這樣求子心切,也還有點好處。下人們摸準她的心思,想勸她做什麼,便說是“為了小公子”,她多半就會聽了。
眼下,尤氏聽完山梔的話,深吸了口氣,目光便停在了那缽雞湯上:“給我盛一碗吧。”
山梔面露欣喜,立刻端碗盛湯,卻聽尤氏又道:“哎?我那酸菜魚呢?”
山梔一怔,這才發現桌上還真沒那道酸菜魚。她遲疑著看向梁廣風,梁廣風抬腳一踹,旁邊兩個宦官撲通撲通就跪下了。
“側妃恕罪!”二人求饒之後磕磕巴巴地把那番經過說了,而後靜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尤氏有什麼反應。
“退下吧。”尤氏擺擺手,一副沒什麼心情多理他們兩個的樣子,兩個宦官有些意外,遲疑了會兒才磕頭往外退。桌邊,山梔聽到尤氏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她能怪誰呢……
她並不認為正院那邊是故意給她臉色看的,她確信自己院子裡沒有正院的眼線,添菜這種小事,正院不會那麼清楚。
這不是因為她相信正院,而是因為……早在她有孕之初,她就因為不信正院而把自己身邊的人都查了一遍。任何和正院有過接觸的,她都不再用了,就連定妃娘娘賜給她的幾個宮女,因為經過正妃的手,她也不敢讓她們近前服侍。
所以,這件事只能是湊巧了,怪不到正院頭上。那她能怪誰呢?怪膳房跟紅踩白?
其實,倒也說不上踩她。這幾個月,她該有的一點都沒少,府裡的人依舊打心裡尊她為側妃。只不過,在這些與正院出現衝突的小事上,他們會有所選擇了。畢竟那邊既是正妃,現下又正得寵。
尤氏突然覺得,這些事好像怪不到旁的任何人,只能怪她自己。
是她沒有足夠的分量讓自己在府裡站穩腳跟,衝任何人發火都沒用。她只能慢慢讓自己立住足,抓住所有可以抓住的機會,讓自己立住足。
尤氏緊皺著眉頭,迫著自己喝完了一整晚雞湯,然後站起身搭著山梔的手走向床榻。
倏然間,她腹中一搐!
尤氏呼吸微窒,正隱隱覺出這和平日的感覺不同,腹中的搐痛就又掀了一陣!
“山梔……”尤氏猛地攥住山梔的手,深吸了口氣,“快、快去叫大夫,去稟王爺!”
“娘子?!”山梔大驚,“娘子……要生了?可王爺現在不在府裡,去謹親王府了!”
“去找!”尤氏壓住驚恐喝道,“不要驚動正院,先去稟王爺!”
。
正院裡,玉引聽說此事時,都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她一時懵神,徐氏便先喝了出來:“都這麼久了,怎麼才來回話!”
“下奴……”東院來的宦官避著她的目光。他不敢說尤側妃信不過王妃,現下是不得已才來稟的。因為差去向王爺稟事的人,到現在都沒回來。
“好了不說了。”玉引站起身,定了口氣,“嫂嫂幫我照顧著點和婧,我去瞧瞧。”
徐氏一點頭:“我哄著他們,你放心。”
玉引就出了門。她腦子裡亂成一團,可踏出門檻的瞬間,又意外地冷靜了下來。
“趙成瑞。”她叫了人來,“你速去謹親王府請殿下回來。”
“是。”趙成瑞一欠身,麻利地去了。
“珊瑚你跟我去東院,再讓琉璃去前宅叫個人。”玉引略作思忖,“這人要會騎馬的,套好了馬在府門口等著。萬一尤側妃有什麼不妥,讓他立刻進宮稟話,請定妃娘娘傳太醫。”
“是!”珊瑚匆匆一福去喊琉璃,玉引又繼續向外走去。一時間,好像整個府裡都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玉引到東院時,剛一進門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尤氏已疼得不行了,幾個產婆都圍在四周,教她怎麼緩氣怎麼用力,可尤氏還是喊得一聲比一聲厲害。
玉引看得心慌,定在門邊緩了幾息才走過去:“側妃……”
她看著尤氏慘白的面容,方才清醒下來的大腦一下又亂了,完全不知該說什麼。
懵了許久她才重新靜下來,最終只吩咐了幾個產婆一句:“照顧好側妃,我在外面等著,有事隨時稟來。”
。
謹親王府中,正廳裡的一眾皇子都面容沉肅。
他們原以為,皇長兄是要借這回官員被殺的事收拾魏玉林,到了地方卻發現,皇長兄遠比他們下的功夫要多得多。
謹親王將能找的東西都找來了,不僅有東西兩廠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