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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人員安排、權力範圍,還有百餘年前那場惡鬥的各樣記載。
每樣東西他都著人謄抄了數份,等弟弟們來了,他也不說別的,就一人一份給他們看,一看就看了一上午。
終於,年紀輕些的十二皇子坐不住了:“大哥您到底什麼意思?魏玉林一個閹官,依我說左不過殺了了事。您想想,咱連張威的命都取了,為什麼要怕他一個宦官?”
謹親王端著茶盞未言,正目不轉睛地讀著手中本冊的平郡王孟君泊一哂:“十二弟你這是一上午都白看了啊。”
“……二哥!”十二皇子拍著桌子站起來,“咱在這些東西上費工夫有什麼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除了魏玉林這個混蛋啊!他在父皇一天,就能多掌一天的權,我們由著他坐大?!”
“十二弟。”孟君淮嘆了口氣,“你坐下,好好看,仔細看看咱殺了魏玉林有用沒用?”
孟君淮真是對這位大哥心服口服,辦事太細了。早幾天他也義憤填膺,現下這麼一看,才在迎頭的一盆冷水裡冷靜下來,才算真真正正地意識到這事到底有多大。
除掉一個魏玉林根本沒用。東西兩廠的關係複雜且根深蒂固,魏玉林沒了,還可以有張玉林、馬玉林,上位之後依舊可以做魏玉林在做的事情,情況根本得不到改善。
而且,看了這些東西他才發覺,東西兩廠真夠謹慎。這麼多年下來雖未被察覺,但做的壞事必定不少,可罪證,卻找不到什麼。
他們現下看到的也都只是些明面上的東西,能拿來當證據扳倒東西廠的,沒有半件。
謹親王在幾句爭執之後,終於發了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收拾東廠西廠,絕不是一兩天的事。諸位得把心沉下來,眼下沒有罪證,我們就慢慢找。等罪證足夠一舉推翻東西兩廠了,我們再把它揭出來。”
但皇三子浦郡王搖了頭:“這說的容易,做起來太難了。大哥您想想,從前是不是也出過很多事,但魏玉林推手底下的出來頂罪便了了?四妹的事鬧到那麼大,魏玉林說一句是底下人黑心收了駙馬的錢扣了咱的奏章,咱不是也沒轍嗎?”
“那是咱們從前沒有防備,他推了頂罪的,大家就都認為事情了了。”謹親王抿了口茶,“但現在我們可以不給他得過且過的機會。或者,明面上不做追究,暗地裡繼續查下去。”
眾人當下都一陣沉默,細想想,多少覺得言之有理。浦郡王就又問:“那具體怎麼做?除了大哥您,我們哪個也沾不上朝政。暗查魏玉林,那不是我們悶在府裡就能查的。”
“嗯,但你們可以悶在府裡,先把自己府裡的人給我擇乾淨。”謹親王淡笑著,“東廠西廠的權力,可不全在宮裡。你們各府有沒有東西廠的人,還有各姐妹的公主府、駙馬府裡有沒有東西廠的人,都要先擇乾淨,這是絕後患。”
眾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頭。
“至於用什麼人來幫我們辦事……百餘年前和東西廠過過招的,該是最合適的。”謹親王說著,目光投向逸郡王身後。一眾兄弟循著看過去,便見他身後站著的人略一頷首,繡著飛魚紋的曳撒上銀光熠熠。
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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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皇子們交談的正廳隔了兩道院門的地方,趙成瑞急得都要罵街了。
府裡的側妃生著孩子,王妃差他來稟話。可這邊倒好,幾個宦官死死把他們攔得死死的,非說謹親王吩咐不許旁人走近,誰也不行。
趙成瑞瞪著眼跟他們理論:“大哥!我們府裡那是在生孩子,生孩子知道嗎?人命關天!兩條命!”
“兄弟,您別為難我們。”那幾個宦官半步不退,“實話跟您說,我們當差這麼久,也沒聽過這種吩咐,這明擺著是在議什麼緊要事。我們放您進去容易,一會兒您扭頭跟著逸郡王走了,王爺問罪下來,我們找誰去啊?”
然後那人又補了一句:“再說,您府裡側妃生孩子是大事,可您仔細想想,逸郡王回去他也幫不上忙不是嗎?”
“嘿你們……”趙成瑞氣壞了,這油鹽不進的!
和他一起被擋在這兒的還有東院掌事的梁廣風,可他是進了王府才知道梁廣風也在。梁廣風到的比他早,這會兒早已跟這幾位爭執得沒力氣了,正在牆根兒底下蹲著緩氣兒。
趙成瑞走過去踢踢他的鞋:“怎麼著啊?你們側妃怎麼個情況,你有數沒有?”
“我出來的早,不太清楚。”梁廣風一臉疲憊,想了想又說,“不過……應該沒事吧,這幾個月胎都挺穩的,大夫一直說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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