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出一聲來。
“誰!”
他下意識出拳,不料才伸出手臂,對方飛快反手格擋,長腿橫掃,一個手刀利落地劈在後頸。
總算掙脫開束縛,書辭第一件事就是撿回錢袋,急急朝後猛退了數步,再抬眼時,地上已經躺了兩個不知死活的人。
巷子裡站著個黑漆漆的身影,她試探性地朝前傾了傾。
“你……”
有風從衚衕吹過,頭頂的雲漸漸散開,明月清輝灑下來正照在那張冷冰冰的面具上,泛著一層銀光。
“是你啊……”見到是他,書辭鬆懈下來,有氣無力地靠在牆邊,“我還以為你早就離開京城了。”
她說完捧著錢袋開始清點裡面有沒有少銀子,畢竟事沒辦成,再丟了錢,陳氏一定會生氣。
沈懌正想說話,又擔心被她聽出來,琢磨了一陣,用從前在軍中學過的發聲技巧將嗓音刻意往下壓了壓。
“這兩人一路跟著你,你沒發覺?”
書辭粗略看了一眼:“沒留意。”
沈懌顰起眉:“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走?知不知道夜裡街上有多危險?”
她悶頭數錢,語氣疲憊地嗯了一聲。
“你幹什麼去了?”沈懌打量她神情,“臉色這麼差。”
碎銀子加上銅板,錢不多也沒少,書辭握著荷包發怔,半晌沒言語。
沈懌拿不準她發生了何事,只能猜測:“怎麼,少了?少了多少?”
話音剛落,就看見她眼中豆大的淚水簌簌而落,他一瞬間有些懵。
“你……差得多我幫你補上就是了。”
書辭一手將臉捂住,聞言只是搖了搖頭。不欲在外人面前落淚,她順著牆蹲下去,拼命把淚水往回咽。
沈懌嘆了口氣,在她旁邊蹲下,“出什麼事了?”
平復了一會兒,書辭再抬起頭來時,眼裡已經沒有淚花了。
言家並無晚睡的習慣,儘管還未到打更時分,家中卻已不見燈火,估計陳氏早就睡下了,兩個人遂在門檻前並排而坐。
“你想讓安元良替你爹說情?”
“這件事本來就和我爹沒關係。”書辭忿忿地揪著衣角,“朝廷抓的是私吞糧款的案犯,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我爹關進去?他又沒有參與,這不是冤枉好人麼?”
沈懌輕輕哼笑,提醒道:“可你爹畢竟行賄了。”
書辭冷聲說:“就那二百兩?朝堂上這些人你來我往,他們送出去的何止二百兩?說兩千兩都是少的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我爹就是因為從前老實不肯買人情,才一直在京營裡待著出不了頭,好不容易開竅了捨得給銀子了,偏偏又遇上這種事。”
她搖頭嘆息:“真不知是招惹到了哪路神仙妖怪……”
“只是行賄的話,頂多發配,不至於危及性命。大理寺查得出來,眼下不過是先抓人,回頭還會一個一個的審。”
“發配……”她頭疼地抱著膝蓋,“家裡現在只有我爹爹一個頂樑柱,他若是走了,我家以後的日子肯定更難過。我姐還好,能嫁人,我還沒找到婆家呢,弟弟年紀也小……”說著她忽然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無名。”
沈懌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我是不是救過你的命?”
聽這話別有深意,他高高揚起眉。
書辭不禁往前湊了湊:“你該不該幫我一次?”
他輕笑:“砍柴、洗菜、削竹子這些都不算幫?”
她不以為然地反問:“你的命就只值砍柴洗菜削竹子?”
沈懌默了一瞬,只得無奈道:“你說吧。”
她言辭懇切:“幫我把爹爹救出來。”
沈懌皺了皺眉:“劫獄?你可想清楚了,那一樣要亡命天涯的,對你家半點好處都沒有。”
其實以他的身份要將言則保出刑部大牢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直接去牢裡提人,難免會叫她起疑。
“不是劫獄,我想到一個法子,或許能夠救我爹。”書辭眼裡閃著光,似乎成竹在胸。
沈懌聞之倒有些好奇:“說說看。”
“你想,我爹是把銀子給李修李大人的,李大人向祿全引薦我爹,那說不準會有封推薦信,就是沒有也沒關係,咱們可以偽造一封。”
“信?”
“祿全家已經被查封了,除了一個上了年紀的看守之外,別無他人。”
他越聽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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