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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作甚麼?”
“改信啊。”書辭理所當然道,“我打聽過了,雖有人告發我爹,也不過是口說無憑而已,根本沒有證據,到時候咱們把信裡的內容改一改。將我爹的名字改成祿全隨便哪個的黨羽名字,再上順天府擊鼓鳴冤,說是這一場誤會。”
沈懌默默地聽她說下去。
“官府的人定會去祿全家搜查,屆時搜到那封信,不就可以證明我爹是清白的了嗎?”
書辭期待地望著他,“怎麼樣?你覺得可行嗎?”
這個計劃實施起來不太現實,沈懌不忍打擊她:“你想過沒有,若是李修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承認呢?或是官府覺得信件可疑,反而懷疑到你身上來呢?”
“這次抓了不少人,我爹不過無名小卒一個,官府不見得上心。而且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她為難地咬著下唇,“如今要保他平安無事的出來,除非去求肖大人,可是安家大小姐與我已結了仇,又不肯讓我進去見姨媽。我只是個平頭老百姓,你說還能怎麼辦……那不然你想個辦法出來?”說完就嫌棄道:“還是算了,你自己都自身難保。”
沈懌:“……”
“就幫我這個忙吧。”書辭拉了拉他的袖子,“放心,只需要潛入祿家宅子取信就好了,若真出了事我決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沈懌靜默片刻。
三更半夜闖民宅偷東西,說實話,他真不太想幹。
“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的!”她特地把湧泉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見他半晌沒吭聲,書辭只好又改口:“那我湧泉相報總行了吧?”
“……”
“以身相許?當然,前提是我娘得同意。”書辭打量了他一回,“她常說跑江湖的居無定所,你得先找份工穩定一下。”
沈懌:“……”
見她還要往下說,沈懌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行了行了,幫你就是。”
書辭不禁喜出望外:“當真?那我先謝謝你了!”
他抬手打斷:“別高興得太早,若是房間上鎖,我不一定能進去。”
“嗯,我明白。”凡事總得往好處去想,行與不行,試過了才知道,她拍拍裙襬站起身,“事不宜遲,明日子時我在這兒等你。”
沈懌嘆了口氣點點頭。
有了這個承諾,當天夜裡書辭睡得格外安穩。
*
翌日,颳了一夜的風,早起時屋簷上有層薄薄的雪。
沈懌換好了衣服,帶上幾個隨從敲開了刑部的門。
不多時,刑部的何尚書急急忙忙趕到偏廳來迎接他。
“不知王爺大駕,下官有失遠迎。”
沈懌把茶碗往旁邊一擱,“無妨,我來這兒不過辦點小事,只是需要麻煩何大人跑跑腿。”
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何尚書不知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試探性地問:“王爺有何吩咐?”
“我要從刑部大牢裡調個人出來。”
他似有所思地哦了聲,“不知是哪一位?”
沈懌淡聲道:“言則。”
何尚書在腦海裡搜尋了一遍無果,只得壓低聲音問手下:“言則是誰?”
隨行的主事翻了翻名冊,覆在他耳畔低語了兩句。
“這……”何尚書顯得很為難,見沈懌冷眼睇過來,連忙賠笑,“王爺有所不知,這言則與侵吞賑災糧款一案有關,是、是肖大人手上的案犯,下官不好隨便提人的。”
他冷笑道:“這麼說,還得他同意?”
何尚書不敢明言,只能乾笑。
“不要緊。”沈懌靠在帽椅裡,風輕雲淡地揚了揚眉,“你大可找人去肖府問一問,看看肖大人肯不肯賣我這個面子。”
城北東安門外。
白老虎皮上是一張浮雕龍紋的太師椅,緋色的綾羅長袍垂了一節在扶手外,修長的五指掀開茶蓋,一股白煙從縫隙間四散開。
“你說,是沈懌來向我要人的?”
底下跪著的侍從應了聲是。
男子把茶蓋又放了回去,“要什麼人?”
“回大人的話,是耀武營總旗言則。”
“言則?耀武營總旗?”他似覺得好笑,又像是感到有趣,端著茶碗搖頭,“看樣子,他是吃準了我會放人……既是要,就把人給他吧。”
“是。”
說完,他食指在下巴上來回輕撫,唇邊含著一抹詭異的弧度:“沈家皇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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