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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漂浮第一日,他就直呼心上人的名字了。
謝瀾亭凝目望去,果然看見幾艘大船,似乎是船隊。
絕處逢生,謝瀾亭看看父親,使出所有力氣,與薛九一起喊人。
兩刻鐘後,三人被救上了船,意外得知這些船乃廣東海商白家的商船,要去海外夷邦經商。
船上有郎中,先為謝徽診治,看脈後稱要等謝徽清醒才能判斷病情,而謝徽何時醒來,他沒有把握。
謝瀾亭不願強人所難,薛九知道她最擔心什麼,懇請白東家返航,日後必有重謝。
白東家遺憾地搖頭,“我們此去牽涉多家利益,無功而返,白家恐怕難以在廣東立足,恕白某愛莫能助。二位若是憂心家人,我們船上備有一艘小船,白某願提供糧水羅盤等物,並借你們兩名夥計,順利的話,五六日便可靠岸,否則只能等明年六月與我們一起回來了。”
薛九看向謝瀾亭。
謝瀾亭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父親,左右為難。
不回去,母親跟兩個妹妹肯定以為他們凶多吉少,不知會多傷心悲痛,還有劉副將,他受誰指使,她心中有數,陳氏殺了他們父女,會不會朝母親妹妹們下手?可是回去,海上風雲變幻,父親康健她還敢試試,父親不知何時才能醒,她不敢冒險。
她想留薛九在這邊守護父親,她自己回去,但謝瀾亭無法開口,因為她知道,一旦她開口,薛九定會跟她搶,謝瀾亭不怕再遇海難,但她不願薛九冒險。他已經陪她死一次了,她……
“你隨我走。”
薛九一直在觀察她,她還是跟平時一樣面無表情,讓他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但他不用看,用心猜,也知道她的為難。
不顧身邊有人,薛九攥住她的手腕,將人牽到了船後,對面是遼闊海面,此地只有他與她。
他不說話,謝瀾亭垂眸,看他還攥著她的手。
才想鬆開,男人突然壓了過來,謝瀾亭本能地抬起另一隻手,薛九動作比她快,將她雙手都按在壁板上,看準她唇壓了下去。
謝瀾亭側頭。
薛九動作頓住,嘴唇距離她被曬得發黑的臉龐不足一寸。
她閉著眼睛,沒有再躲,彷彿默許他可以親她。
薛九卻沒有親,他看著她纖細卻平靜的眼睫,分不清這默許是因為感激,還是旁的。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是不是?”他鬆開她,退後一步問。
謝瀾亭睜開眼睛,卻沒有看他,只看著他腰間荷包,那是她的,他騙她買的,然後他又搶了去。
“你不必……”
“我必須去,為了讓你安心,也為了讓將軍安心。”薛九打斷她,說完抬起手捧住她腦袋,迫她抬起頭,漆黑的眼眸望進她的,“瀾亭,我喜歡你,但我這樣做不是出自喜歡,而是一個屬下該做的。我不會用此事換你答應我什麼,我只想用我跳水的那一瞬我並不後悔的衝動問你,明年你回來,嫁我可好?”
謝瀾亭仰頭看他。
夜裡海上的星是最亮的,可他此刻的眼睛,比那些星星還亮,還觸動她的心。
“那你等我。”沒有扭捏,沒有難為情,她平靜地像是吩咐。
薛九咧嘴笑了,笑得又傻又開懷,“好,我等你回來。”
等她回來,他再親她。
半個時辰後,海面上突然多了一艘小船,緩緩地與幾艘龐大商船背道而馳。
而此時的杭州謝府,蔣氏領著兩個女兒站在廳堂,面對滿屋子或傷痛或同情或隱含幸災樂禍的目光,她挺直脊背,冷漠而堅定道:“一日沒看到他們父女倆的屍骨,我便不信他們死了,我不同意,你們誰也別想辦喪事!”
她不信,不信丈夫捨得丟下她,不信最穩重的長女會讓她擔心。
她不信。
☆、第30章
謝徽父女連同薛九都死了。
這是劉副將帶回來的訊息,說謝徽意外落海,其他兩人跳水相救,都沒能上來。
同時沒了長子長孫女,擔心多日的謝定當場吐血。
蔣氏也經受不住打擊,直接昏了過去,醒後與謝瀾音姐妹抱頭痛哭,娘仨都哭成了淚人。
直到陳氏開始主持喪事。
蔣氏不許,不許下人掛白,不許陳氏派人發喪,更不許去置辦父女倆的棺木。
陳氏拗不過她,請謝定出面勸說。
謝定心裡的痛並不比蔣氏少,那是他親自教導武藝兵法的長子,是他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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