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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我們琴姑姑可是要高升了?”
彩琴今年剛滿二十,眼看到了出宮的年紀。當初四個姑姑一同入明德殿,隨遷入東宮時,只剩下兩個,再後來,另一個也因為事兒辦的不好給攆了,如今太子殿下隨身用的,就只剩下彩琴一個,能入寢室,能貼身服侍衣服。
若是自家姑姑高升,自己調/教過的宮婢肯定更沾光。
太子連番請彩琴,就連御前紅人郭旭都對她禮待有加,東宮所有的宮婢們都覺得彩琴怕是要高升了。
☆、失憶
彩琴換了一套月白的衫子出來; 指著春豆道:“小心你的嘴,再敢亂說話,今夜給我跪牆根去。”
春豆兒吐了吐舌頭; 連忙低頭去辯茶了。
這廂彩琴進了明禧堂,遠遠瞧見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端坐在內殿的藤木涼椅上;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還閃著淚花兒,滿面淚痕,便知道太子喚自己來,是所為何了。
她連忙接過郭旭手中的銅盆與帕子進了內殿,命個小內侍穩穩當當跪著頂好盆子; 告了聲罪道:“陸姑娘,奴婢替您洗把臉,可好?”
陸敏搖頭,接過溼帕子捂在臉上,示意彩琴退出去。
彩琴不敢退; 轉而去討趙穆的示下。在一轉眼的瞬間,她生平頭一回看到趙穆笑的那樣燦爛。
那笑不過一瞬即逝,他揮手示意她出去。
彩琴與那捧盆的小內侍於是退了出來,侍在分隔內外殿的格扇之外,手中摩梭一塊羊脂玉的吊墜兒; 留心靜聽。
屋中傳來嘩嘩水聲,顯然是那陸姑娘在洗臉。
忽而,那小內侍於光湊了過來,輕聲道:“琴姑姑; 小的覺得這一回咱們太子怕是要選定太子妃了,您也給咱們透個訊兒,若太子妃果真會是裡頭這一位,咱們也好早早兒獻個奸,如何?”
彩琴笑了笑,不著痕往外挪了一步,輕輕搖頭。
小內侍抓不準琴姑姑這一搖頭的意思,是因為自己押不準這件事情,還是她覺得這陸姑娘壓根就不會成為太子妃。
從太子復位之後,到現在,彩琴是唯一近身伏侍過的女婢。
僕婢於主子來說,不過一個用物,不會去了解他們的喜怒哀樂,刻意揣摩他們的脾氣習性,但奴婢們則必須將主子整個人由內而外揣摩個透徹。
陸敏會不會做太子妃,彩琴確實不知道,但她是唯一一個在太子寢殿床上躺過的姑娘,就為了這個,彩琴也覺得自己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伏侍陸敏。
*
帕子有些燙臉,蒸熨著臉上的汗毛,揩過之處透起一股涼意來。
那怕三伏天,陸敏也喜歡用熱水洗臉。彩琴那丫頭誤打誤撞,竟連這點小事都能投她的脾性。
水嫩嫩豆腐一般白淨的臉蛋兒,她拿塊帕子搓著,彷彿在搓一塊陳年老樹皮一樣。
趙穆盯著看了許久,忽而伸手去奪她手中的帕子:“這麼多年,你竟還連個洗臉都沒有學會。”
陸敏本是閉著眼的,未聽到腳步聲,忽而睜眼,便見趙穆杵在自己面前。
他奪過帕子,忽而伸手要往陸敏臉上揩,陸敏左躲右躲,就是不肯叫他的手靠近。
她仍還是原來的性子,表面看起來溫柔隨性,卻是個剛性,但凡不喜,無人能勉強得了她。
趙穆忽而一把掰上陸敏的脖子,熱帕子揩了上去。
十八歲的年青男子,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男性氣息,和著墨香,皂莢清香。
離的太近,他平實的胸膛劇烈氣伏,陸敏甩著膀子欲要掙扎,忽而,趙穆左手略一使勁,便將陸敏壓在了自己胸膛上。
他強斂著粗重的鼻息,啞聲道:“若不想本宮給你苦頭吃,就乖乖的站著,我只給你擦臉,沒別的意思。”
他果真只是擦臉,從額頭到眼角眉梢仔仔細細擦下來,陸敏本能閉上眼睛,那熱騰騰的溼帕子從她臉上燙過,到她唇畔時,略停一停,轉而遊走,掠過下頜,細細替她揩著脖頸。
上輩子在竹溪時,趙穆看不慣陸敏洗臉時的粗樣,總替她洗臉,也是如今日這般仔細。
揩到鎖骨處時,他又停了停,忽而鬆手推開陸敏,活了兩輩子,除了偶爾咬下耳朵之外,他果真對她沒別的意思。
陸敏重回到那把圈椅上,默坐了片刻,柔聲道:“當年在竹溪,你一直都稱自己姓郭,是郭旭的大哥。不過一個普通農戶男子,我也不敢告訴你我是誰,怕你萬一知道我姑母是皇后,不肯再娶我,所以也一直瞞著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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