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哥,既你能預卜後事,烈勒稱汗之事,你可曾預料到過?”
三年前,陸高峰僅憑一句自己能卜後事,便殺掉了賈士平。之後,賈嬤嬤跌入陰溝淹死,陸輕歌一直懷疑也是陸高峰下的手。
陸高峰站在大殿剛進門的紫檀高几處,朝服幾乎被汗溼透,濃眉緊簇,原本堅毅的雙目中滿是怒與困惑:“輕歌,我怕自己會被親情迷惑,刻意放手涼州兵事,轉交給劉進義,就是希望借他敏銳的洞察力,牢牢盯住七哥。
這幾年我與七哥書信不斷,他從未流露過一絲一毫稱汗之心,如此突然稱汗,確實叫我措手不及,但我們陸府並非全然被動,我雖信七哥,卻也一直防著有這一天,所以在嶺南經營了一點小產業,趁著皇上還未下手,我得讓孩子們離開京城。
你這些年也沒有孩子,這皇后也不必再做,著手準備一下,今夜自會有人來接你,你要和孩子們一起走。”
當年陸敏說烈勒會稱汗之後,陸高峰便做了兩手準備,一邊讓更擅長防禦攻事的劉進義接手涼州兵備,嚴密佈防應對烈勒,另一邊,派出心腹在嶺南經商,以防萬一最後敬帝翻臉,孩子們好有個退路。
陸輕歌踢掉自己腳上的繡鞋,連頭上綰髮的金鳳釵也一把撥了下來,披頭散髮,眉間全是不屑:“明知烈勒起兵,做為西平郡主的後代,皇上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把我和孩子們送出去,你在京城等死,這就是你的應對之策?”
陸輕歌身為老么,小時候最崇拜的,就是大哥陸高峰,覺得他頂天立地,重諾重義,是天下難尋的好男兒。
成年之後為了阻止她嫁給敬帝,陸高峰甚至下手打過她,從那之後,倆兄妹便較上了勁兒。
陸高峰道:“此事不容你再多言,準備幾樣細軟,夜裡帶幾個尚宮到宮門口,自會有人來接你。”他說的斬釘截鐵,口氣不容置疑。
陸輕歌往後靠了靠,緩緩搖頭:“大哥,三年前你怕我要害皇上,殺掉我手下所有得力的人,我也給了你三年的時間,讓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現在,無論你承認不承認,陸府都得靠我了。我不會離開皇宮,也不會逃,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為孩子們搏出條活路來,你走吧,在宮外看我如何扭轉局勢就好。”
陸高峰忽而一巴掌拍在案頭,震的案上山石亂晃,茶碗嗡嗡作響:“你還不明白,用麻姑的話來說,你最終會害死你自己,也害了整個陸府。”
陸輕歌也吼了起來:“若我有一個知曉後事的女兒,我就絕不會像你一樣,走到今天這一步。盡心盡力為皇帝賣命又如何?如今人家有了劉進義,要卸貨殺驢了,而你身為一個男人,能想到的,居然只有逃,我看不起你。”
兩兄妹各不相讓的吵了起來,又都無法說服彼此,陸高峰兩鬢青筋狂跳,閉眼片刻,忽而睜眼,一雙星河暗沉的眸子緊盯著陸輕歌:“輕歌,昨天夜裡我送走了陸薇,但容子期半夜被殺,陸薇也不見了,你老實說,她可在你宮裡?”
陸輕歌險險要叫他看穿,卻不動聲色轉過臉:“陸薇那丫頭,我自來就沒有放在眼裡地,若果真想用她,這三年我有的是機會,還需要劫人?”
她目送大哥離去,如山般寬厚的背影,正直,忠誠,一心一意為國為家的將軍,明知萬一烈勒叛變,敬帝不會饒過陸府,他先國後家,把更擅長防守的劉進義調去守前線,自己反而放手西北兵事,退回京城。
陸輕歌不由心軟,低聲道:“那禁軍總教頭的職位,你還是既刻上疏請辭的好。孩子們自有我保護,大哥,棄權保條命吧。”
皇帝不革陸高峰三軍總教頭的職位,是怕萬一生奪,陸高峰要起叛心,畢竟禁軍由他掌控,萬一陸高峰果真擁兵逼宮,江山不至於易主,皇帝只怕要換個人做。
所以他留陸高峰在宮裡,就是要逼他交權。
但陸高峰為了把陸輕歌也從宮裡解救出去,拒不肯交出兵權,與敬帝相僵持,拼著性命,是準備爭取時間把孩子們都送出去。
當一件事情發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應對方式,兩兄妹最終沒能說服彼此,仍是不歡而散。
*
東宮。
司食女官彩琴正在教兩個小宮婢規矩,便見太子貼身少監郭旭滿頭大汗跑了進來。他遠遠便抱拳叫道:“琴姑姑,天大的事情,快快兒的往明禧堂,太子那裡急用你。”
郭旭天□□在姑娘們面前作小伏低,滿東宮之中,就連這些剛進來學規矩的小宮婢都不怕他。□□豆兒的小宮婢趁彩琴進去換衣服的功夫,大著膽子問道:“郭公公,您說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