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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敏已有三年未見過陸輕歌,但無論如何,陸輕歌是除了母親之外,她最愛的長輩。她道:“我想她好好活著,也不想她被任何人所利用,在皇帝面前受不受寵都沒關係,不要再讓趙稷利用她了!”
她一邊說,趙穆一邊點頭,一步步靠近:“就在此刻,與我一起回東宮,你想要的,我都能幫你達成。”
陸敏搖著頭往後退,面前這個男人,不再是上輩子落草為寇的那個趙穆,沒有落草之後被太陽曬成古銅色的面板,面板白皙,面容俊美,長長兩道鳳眸狹長,眸中也沒有上輩子的深情與溫柔,滿含著歲月沉釀過的戾氣。
他上輩子臨死都不忘殺她,回來三年,隱忍蜇伏,不曾露出絲毫馬腳。
☆、高升
就算昨天告訴她自己重生了; 今天又帶她聽趙稷與李靈芸的私話,想必也是為了借陸輕歌之力,打退趙稷那個競爭對手。
連她都不肯放過的人; 又怎麼可能放過陸輕歌那個殺母仇人。
趙穆彷彿洞息陸敏心事,被她打過的面頰略泛潮紅; 忽而詭異一笑:“你猜的很對,我絕不可能放過陸輕歌,但是小麻姑你瞧瞧,重活一世,縱使你努力想要改變; 大的變故依舊會發生,你依舊得回到我的身邊,現在自己走過來,我保證陸輕歌會死的好看一點。”
他高大,俊朗; 黑衽的袍子隨風漾開,宛如一隻藍色的蝙蝠一般伸著雙手,在青磚小巷裡靜靜的站著。
三年蟄伏,他似乎只為等這一刻。穿著青紅白三色襖兒的小姑娘,曝露的太早; 早就失了先機。
她往後退了兩步,轉身欲逃,忽而銀牙暗咬,心道既他上輩子臨死都不曾放過我; 這輩子縱使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何用?
他深厭男女之事,倒不會動手動腳侵犯她,只是上輩子的幽禁歲月,怕是又逃不掉了。
陸敏深深一嘆,率先一步往東宮而去。
*
麟德殿外,從退早朝一直等到下午,烈陽高照,陸高峰挺直腰背跪了整整三個時辰。
烈勒突然殺使稱汗,從下早朝開始,皇帝就一直在發怒,連番叫群臣入殿問話,也全是為了此事。
一直到此刻,皇帝還未用飯,但他好歹還解過三急,群臣卻是從早晨憋到現在,肚子都要憋炸了。
竇師良與三司使李密並肩走了出來,看到跪在當庭烈陽下的陸高峰,竇師良頓了一頓,輕聲道:“皇上這遷怒也太廣了些,須知就算西平郡主是火州人,陸府三代忠良,烈勒稱汗,與陸將軍有什麼關係?”
他轉身便欲重新進殿,為陸高峰求情。
李密拽了把陸高峰的袖子,指著不遠處搖曳而來的小劉嬪,與跟在身後趾高氣昂的二皇子趙秩道:“師良,劉進義任涼州節度使,駐兵酒泉郡,烈勒忽而稱帝,定然要揮兵南下,此時唯一能扼制火州的,唯有劉進義,他是二皇子的舅舅,多年經營涼州,終於派上用場,至於陸高峰一府,就此完蛋了,莫作無用之功!”
小劉嬪多年不曾晉位份,二皇子趙秩到如今也不曾封王,但無論敬帝多麼不喜他們母子,卻不能忽視劉進義的存在。
這些年,他從遼東轉戰涼州,幾乎沒有回過京城,邊關十年經營,似乎就是在等這一天一樣。
*
小劉嬪與趙秩兩個在陪敬帝吃飯,御前總管大太監許善抽個用膳的空兒出來,勸陸高峰道:“陸將軍,皇上正在氣頭上,也不曾放話叫您出宮,您看這大太陽低下等著也不好,不如你找個陰涼處先躲一躲?”
陸高峰默了片刻,起身道:“也好!”
他出了麟德殿,在外站了片刻,轉而往後宮,去了清寧殿。
因為敬帝的疑心,除了皇家宴會上當眾相見之外,陸高峰從未單獨見過陸輕歌。這三年中,他還是頭一回入清寧殿。
來之前,陸高峰以為陸輕歌因外家而失寵,此時肯定痛不欲生,此時正躺在床上哭黃天。
誰知清寧殿中一派清寧,宮婢們腳步輕盈,面帶喜色。他特地查過祖宗三代的幾個尚宮亦是滿面笑容,見陸高峰至,忙著上前見禮。
陸輕歌穿著一襲金銀絲鸞鳥朝鳳對襟大袖,端坐在正殿中,尾指輕輕摩梭著唇角,正在與玉真長公主二人吃茶。
在殿外,陸高峰眼觀鼻,鼻觀心又等了整整半個時辰,陸輕歌才送走玉真長公主,宣陸高峰入殿相見。
陸輕歌鳳眸半睜,尾指仍還在唇上揩磨,望著被太陽曬紅臉,汗溼厚厚朝服的大哥,忽而冷嗤一聲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