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
“好吧好吧,我希望有兩畝薄田,春天的時候種上向日葵……”蘇遊低語道,但這卻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時最先想到的找到兒子的方法。人生,豈不就如同向日葵一般?白天的時候只能揚起頭,隨波逐流地跟著太陽東奔西跑,無論你樂不樂意;只有天黑了,人靜了,才能低下頭來想想自己。
“向日葵……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可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賣萌可恥啊喂。”
……
公元六零五年正月初一,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日子。
隋主楊廣在這一天宣佈改元為大業元年,並立王妃蕭碧落為皇后,同時,下詔撤銷了各州的總管府,並改州為郡。
後來有馬後炮稱,楊廣改年號為“大業”就是個悲劇,因為“大業”可以拆為“大苦來”,大苦都來了,人民的日子能好過嗎?
“先帝將國號定為開皇,從此開創了新的大漢江山,又如文景之治,積下雄厚國本,在開皇二十年,先帝立我為嗣,從此改年號為仁壽,意為安享晚年,將江山交付予朕,而朕,當為大隋中興之主,所以定年號為大業,是要從此建立豐功偉業,建立一個強盛的大隋帝國,朕也亦要成為千古一帝。”——這便是隋帝楊廣的雄心壯志,此時說來鏗鏘有力,令聽者無不動容,山呼萬歲。
這樣的日子當然少不了大赦天下,畢竟,這也是傳統。
只要不是犯十惡不赦之罪,有期徒刑三年有期徒刑五載什麼的,統統都只是一個笑話。——十惡不赦之罪被髮明的時間,離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二十年了,文帝同時還重寫了用官品和錢財抵罪的條例,所以朝堂之上的百官一致認為“文帝”的諡號眾望所歸。
二十多天後,當人們逐漸消化完了這樂子,楊昭同志在人民群眾的歡呼聲中被立為皇太子,宇文述於仲文郭衍分別為左右衛大將軍及左武衛大將軍,而去年討伐楊諒有功的許多權臣將領再次受到表彰,齊王楊二往封地就藩的行程則列入了計劃之中,這是朝堂之上的熱鬧處。可是,江湖之上的熱鬧則更多了血和淚,隨著楊廣除去喪服,全國各地也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以尚書令楊素為主的重建洛陽專案全面上馬,竟在春季裡每月役丁兩百萬,更從各地徵調商賈富戶數萬戶填充洛陽。
從大業元年的春天開始,上至皇帝,下至庶民,幾乎所有的人更多的時間花在了行走的旅途中,但顯然,旅行只屬於衣食無憂的上位者,被支配的窮苦大眾則只能算是流浪,或者,流亡。從這個意義上說來,大苦來的說法,也不無道理啊。
自大業元年三月中始,因為皇帝楊廣的一道詔書:“聽採輿頌,謀及庶民,故能審判行政之得失;今將巡歷淮、海,觀省風俗。”百郡邸士字街計程車子們再一次陷入了瘋狂,士子們往往很瘋狂,因為太過瘋狂,所以沒看清皇帝詔書中的重點是為了“觀省風俗”而非“聽採輿頌”,又由於士子們的天真和自信,於是許多陳列得失批評時政的條陳一捆捆地呈到了楊廣的面前。
楊廣冷笑,蘇遊也在冷笑,“官員們進諫是右傾,不在其位而謀其政則是右派啊,作死吧。”蘇遊便在這樣的冷笑裡離開了京城,但離京前一天卻莫名其妙去了趟淨念禪院,只是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卻才想起那些在禪院附近巡邏的衛兵來。
自己究竟以什麼身份透過他們的盤查呢?然後又憑什麼敲開山門呢?——回答不了自己提出的兩個問題,蘇遊的腳步終於無法向前再邁進一步。
遠遠地望著禪院的屋頂,梅枝上的花和雪都已經變成了嫩葉;遠近的各種花都竟放了,零零落落的枝頭卻又不像陽春之景,煙霧繚繞的禪院,顯得既近且遠。
蘇遊發了一會呆,卻見一輛牛車從身畔路過,車中的乘客不是李密卻是誰?口中想招呼聲“玄邃。”可自己是誰呢?配和他相交嗎?南海橫波的名頭最近確實讓京城裡許多人耳熟能詳,可是南海橫波是幹嘛的呢?是做爐子做手套的奇淫之士,不過是與販夫走卒一般為了蠅頭小利掙破腦瓜的那種小人罷了。
又想著,楊素在建成洛陽城後不久就去世了,此後不知楊般若還能保持這樣的生活狀態多久,再然後,似乎他的哥哥楊玄感還夥同李密等人造反來著,結果還失敗了,難道她的命運也如同妙玉惜春一般嗎?卻不知道自己的到來,蝴蝶翅膀煽動之後,會不會改變他們的命運。
只是,她和李密卻是什麼關係呢?
蘇遊胡思亂想一番,心底終是無著無落,又因為無憑無據進那門去,便只好無聲無響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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