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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長不明白。縣內近兩年的資料都沒有記錄,收繳的田稅少的可憐,再翻閱前面的賬冊又有什麼意義?
林行遠習慣了在院裡一個人玩,加上他武藝高強,去哪裡都沒什麼危險,隨意在河邊跟城裡閒逛,沒人陪也可以自娛自樂。倒是苦了顧澤長,被侍衛逼著留在衙內,無所事事,寂寞無奈。
祭祀當天。早上吉時祭天,下午跟晚上都是廟會。方拭非提前說了,帶顧澤長出去逛逛,顧澤長便一直記著這事,興奮難耐。
他覺得能跟方拭非等人來真是太好了。這裡的日子雖說危險,卻比他在京城還快活的多。方拭非不會責罵於他,也不會對他冷言冷語,要換個人,恐怕早數落他不務正業,將他罵得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好。
方拭非見他興奮難耐的模樣,笑問道:“殿下,開心嗎?”
顧澤長點頭:“開心啊!”
方拭非問:“那您除了開心,還知道什麼了嗎?”
顧澤長愣了下:“該知道什麼?”
“來何山縣這麼長時間,您看見什麼了呢?”方拭非說,“從進城門起,我們來了也有四五天了吧。”
顧澤長心裡咯噔一下,知道總算還是來了。
他說:“我……我都沒有出去呢。”
“沒有出去,也可以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啊。”方拭非繼續保持著笑容,攤手道:“我跟葉郎中也沒怎麼出去。”
林行遠和葉書良等人一起看過來。
哦,總算是要對懵懂無知的五殿下下手了嗎?
方拭非用鐵鍬撥了下炭盆,說:“殿下,我們此行來何山縣,可不是玩來了。是為了辦公。去廟會,自然也不會是玩樂。”
顧澤長尷尬低下頭:“我知道。”
方拭非:“所以殿下您知道什麼了?您說說,何山縣這地方,究竟為何至於今日?”
顧澤長看她表情不似要教訓,葉書良也沒什麼慍怒之色,想應該不會在出門前故意給自己難堪,便順著她的說法回憶。
可他確實什麼都沒做啊,能知道什麼?
方拭非說:“您來何山縣這麼久,都住在哪裡?”
顧澤長不明所以道:“在縣衙裡啊。”
“為何不出去?”
“因為外頭危險?”顧澤長說,“你們不讓我出去啊。”
“哪裡危險?”
“外面都是冥思教的人?”
“不,不一定都是。”方拭非說,“居士前來送肉的時候,你見過外面的百姓。普通百姓看見居士,可曾表情狂熱?見朝廷與之相交,可曾流露高興的神情?冥思教態度轉變之後,他們可曾也對我們報以熱情?”
顧澤長想了想,搖頭說:“沒有。”
“那說明不是所有人都信奉冥思教,只是強壓之下一時不敢出聲而已。”方拭非說,“是因為朝廷缺職太久,做出謀殺縣令一事之後,還不嚴厲追究,所以冥思教的人代行官令。這是什麼?”
顧澤長:“是謀逆?”
“是謀權。”方拭非說,“可人家不會這樣說。人家會說,是百姓主動,請他們伸張正義。聽明白了嗎?主動殺牛,送與僧人,請他們祭祀庇佑。”
“哦。”顧澤長挪了挪,說:“所以,只要讓百姓知道,朝廷如今願意重新接管何山縣,自會有人響應配合的?”
方拭非搖頭:“威信不是靠三言兩語可以建立的,百姓相信我們,要有豁出命的勇氣,這也不是誰都有的。先不說該怎麼辦。還有呢?”
“還有……”顧澤長歪著腦袋,看向葉書良,試探道:“還有騙人?”
“下官是指,冥思教是如何一步步掌權的。”方拭非說,“騙人也算一個吧。可是能騙的不是全部,那些騙不掉的呢?管理好他們才是關鍵。”
顧澤長:“你們都沒有出門,這能知道嗎?”
“能知道啊。”方拭非拍拍一側的書本道,“可查,可看,可聽,可分析。”
顧澤長:“噫……”
方拭非說:“不如我們一人說一個?”
葉書良開啟扇子,輕笑。
方拭非跟葉書良看著就很聰明,他也不懷疑了,但顧澤長覺得林行遠肯定是跟自己一道的。
林行遠卻乾脆說:“那我先來?”
作者有話要說: 顧澤長:說好了一起做個智障……
林行遠:我不是我沒有我拒絕
第53章 聽經
顧澤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