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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拭非拽住那人衣襟往前一拉。
那人慌亂道:“你做什麼!”
方拭非:“看看你身上穿的!你這一身衣服,足抵得上農戶半年的收成。所以你當然不在意,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可你身上花的銀子,你出去高談闊論的資本,是怎麼來的?可能就是你父親跟何洺兩人貪汙魚肉來的。”
那人氣急:“你胡說八道!”
“何洺也說我胡說八道!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們自欺欺人?整個水東縣烏煙瘴氣,連書院先生都巴巴舔著縣令的臭腳,有乏公道,處處刁難於我,你們還不是視而不見?此等小事都是如此,就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空談道義!我方拭非自認小人,可我就是看不得你們在我面前強裝君子!”
方拭非鬆開手,將人往後一推:“你們是什麼人,先生是什麼人,這些我不在乎!難道還非要我與爾等同流合汙,才能順你們的意嗎!”
那學子靠在身後人身上才站穩,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盯著她:“方拭非,你巧言善辯。我們現在不是說何縣令的事,我們在說萬民血書與何興棟的事!你這血書是為王長史和自己寫的吧,既然自認小人,你也認了這個貪慕虛榮的意思!”
“我問你!我不過一介布衣,王長史是新官上任,我連他是什麼樣的人,是否會幫何洺都不知道。手無鐵證貿然上諫對我有什麼好處?出了事,誰來當這個責任?三歲小兒都知道官官相護這個詞,我蚍蜉之力膽敢擋車,我圖什麼?圖我這條命,死得不夠快嗎?我方拭非的命,沒那麼賤!如若不然,何洺還在水東縣一手遮天的時候,我緣何要處處惹惱何興棟?”
方拭非質問道,“究竟誰才是貪慕虛榮?安逸享樂?戳著你們自己的良心,好好問一問!”
眾人竟被她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拭非側過身,抬手指道:“我與你們不是同類人,也不屑得與你們為伍。現在,給我滾。滾!”
眾人說不過她,當下羞憤散去。
人群從院子裡離開,只有一個人還站在門口沒有動作。
不多時,小院裡只剩下三個人。
方拭非生硬道:“你怎麼還不走?”
盧戈陽說:“我同你相交也有多年。誰要是跟我說,方拭非是一個莽撞不知進退的書呆子,我第一個要笑他。他永遠是謀而後動,思而後行。”
方拭非又轉過身看向他。
盧戈陽慘淡一笑:“而你今日所為,叫我覺得很可怕。方拭非。”
他說完這句,不再逗留,也倒退著走出了她的家。
林行遠跟著向門口走了一步,看著他的背景奇道:“他說你可怕?他不覺得何洺可怕,卻覺得你可怕?他是以前的苦沒吃夠嗎?”
“我是與他平視的人,而何洺是他要仰起頭才能看見的人。就算我跟何洺做一樣的事,結果跟看法也是不一樣的。”方拭非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東西道:“他覺得我可怕,是因為看不清我的好壞,我的立場。是因為我直白地算計了一個他身邊的人,而他不知道下一個人是誰。”
所有人都直覺認為,她要置何興棟死地,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方拭非說:“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手上的名字不多,可她也沒心情理了。本身所謂萬民血書也只是個虛詞。
她拿著東西進屋,撕了幾張白紙夾進去,確認夠厚實,一併塞進信裡。
用蠟燭滴在信件的開口,然後拿過旁邊剛刻出的印章敲上去,等著燭油凝固。最後提起筆,在正面寫上兩排小字:
——水東縣百姓血書陳情
——何興棟呈上
方拭非收好東西,又要出門。
林行遠倚在門口問:“你又去哪裡?”
方拭非說:“去找何洺,一起走嗎?”
林行遠驚訝,方拭非竟然會主動帶著他。
去就去唄,反正天色還早,也沒什麼事。
王長東不可能關押何洺,也沒權力處置他,只是將人關在房裡,命人觀察他的舉動,不許他外出,以免他做出什麼銷燬證據的事情。
索性何洺也知道如今的局勢,沒想過要出去。軟禁……就軟禁吧,起碼比外面安全多了。
何洺從醒來之後,何興棟跟何夫人就一直陪著他。緩了神,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只是眼睛直直盯著床頂,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何夫人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