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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只是個深閨婦人,沒見過這樣的。低聲啜泣道:“兒,去找那個王長史問問,給你爹請個大夫吧。”
“別去了,我沒事。”何洺說,“我只是想躺一會兒而已。你別在我面前哭,哭得我頭疼。”
何夫人拍他胸口:“你這個沒良心的!”
說著起身走向門外。
何洺又對著何興棟說:“去照顧你娘,別讓她一個人。”
何興棟:“爹。”
何洺:“去吧。你長大了,得明白事。”
何興棟點頭:“我知道。”
屋內只剩下何洺一個人,他靜靜聽著外頭依稀的說話聲,溼了眼眶。年過半百的人捂著嘴低聲悲慼。又坐起來,用袖子擦乾淨臉。埋頭一片胡思亂想。
這時屋外傳來何興棟略帶慍怒的聲音:“方拭非,你來做什麼?”
方拭非:“我有話想跟何縣令講。”
“……我不去找你,你也別來找我爹了。”何興棟無力道,“方拭非,你別逼我恨你。”
方拭非:“我有話跟他說。”
何興棟:“他不想見你,他現在很不舒服。”
何洺整理了一下心情,在裡面說:“讓他進來。”
第9章 我兒
何興棟不平,最後還是讓道。
“吱呀”一聲,木門推開。數人一起出現,擋住了門口的光。
何洺說:“我兒,你先出去。”
門再次被關上。
方拭非走向床邊,自己拖了張椅子坐下。林行遠跟何興棟則貼著門,兩看相厭,又小心聽裡面的聲音。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輕。
何洺:“你來做什麼?來看看我如今成了什麼樣子,然後好笑話我嗎?”
方拭非:“我從不做這樣無意義的事。你變成什麼樣,都與我無關。”
她從懷裡掏出那封信,將正面展示給何洺看。
何洺眼神一閃,上身前傾,想看更仔細一點。隨即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似震驚,似迷惘,似猶豫,又有點悲傷。
何洺:“你……”
方拭非又將東西收回去:“你放心,我不會把它宣揚出去。”
何洺閉上眼睛,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他跟你是同窗,雖然平日與你關係不好,但心眼不壞。你放過他吧。”
“我不想拿他怎麼樣。”方拭非將信件在手裡翻轉,說道:“何興棟不喜歡唸書,閱歷太淺,為人個性太天真,性格也不夠強勢,從來不是做官的料。你要他獨當一面,他還太年輕了。他今年十七,雖然聰明,卻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沒學到過什麼有用的東西。一旦你出事,他今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何洺沒有說話。
方拭非:“江南貪腐嚴重,已不是一日兩日。陛下連續三年賑災,心裡自然有所察覺。可如果知道你們這樣欺瞞愚弄他,定然震怒。朝廷要殺一儆百,從嚴查辦,就不會輕饒。這是大案,你二人終究是父子,他怎能倖免?誰人上去求情都不會有用的。你二人會被押送至京城刑部,或者大理寺候審。但這份東西,起碼能叫他少受責罰,還能給他在民間積點名聲,等受完罰,日子不至於那麼難過。”
何洺:“所以呢?”
方拭非:“運氣好一些,他判得不重,坐幾年牢,打幾棍就可以出來了。可出來以後呢?他身無分文,還得照顧何夫人。有一個被貪汙查辦的親爹,或許還能有一身傷痛。水東縣他是不能留的,託福,這裡的人應該是恨透他了。其他地方也不方便留,這地方籍不好轉。就算這些都不管。他不能做學問,只能做苦工。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得了那種生活,也不知道何夫人能不能接受。”
何洺手指開始輕顫。
方拭非恍若未聞,繼續說道:“當然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接受了,一切都朝好的發展,其他跟你有牽連、又因此受累的官員,卻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何興棟變得很危險,對嗎?”
何洺伸出手指著她的鼻間:“你……”
方拭非:“這種東西,真假都無所謂,誰人都不放在眼裡。可要報仇的時候,就是一個好理由了。”
何洺臉上變化莫測,末了嘆了口氣:“我兒鬥不過你。”
方拭非:“我不是要跟他鬥,我也不想他淪落至此。”
何洺不屑:“呵。”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如今大勢已定,罪責難逃。區別就在於,要麼一個人死扛下所有罪責,自己死得慘,何興棟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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