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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積年的老大夫很快被請了過來,挖了一小團瓶子裡的藥膏又嗅又捻的,眼睛頓時一亮:“這是上好的傷藥,用於敷在外傷之處的,如果老朽所料不差,這裡面應該有七三丹、血竭、小葉紫珠、降真香等藥物,正是生肌止血化瘀的良藥!”
如果不是這會兒是在公堂上時機不對,老大夫差點就想問這藥是哪兒來的了。
王崇揮揮手讓人帶了那老大夫下去,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莫離一眼。
在把眾人迷暈之後,莫離將那五十兩銀票是拿回去了,但是卻把原來說的五兩銀子和一瓶外傷藥放在了石景文的懷裡,如果他要毒殺石景文,何必還多此一舉?
鄒磊瞧著王縣令的眼色不對,急忙喊了一聲:“大人,這或許是這姓莫的故意欲擒故縱也說不定啊!”
王崇不置可否,轉頭看向那名年輕的錦衣衛,見他已經將死者的衣服都剝開了,連忙聚神看了過去。
只見那名麵皮糙黃的年輕人一邊檢驗,口中判言不停:“……驗:死者腹幹脹,糞門突出,底衣有便溺痕跡……”指間持了一枚長長的銀籤子探入屍體的喉中,幾息後取出,銀籤已經變成了黑色。
鄒磊更是激動起來:“看,是中毒!我們爺是被毒死的!”
易長安並不理會鄒磊的刮噪,手中銀光一閃,直接操著一柄鋒利的細長刀刃從屍身上劃了下去,三兩下就開啟了死者的胃囊,另取了一枚銀籤探入。
這一枚銀籤取出時,卻赫然並沒有變色!
鄒磊一時不得其解,易長安卻自顧著說了下去:“死者胸肋無傷,胃囊中胃容物正常無毒……綜上,死者系死後被人灌入毒藥!”
在喉頭檢出毒物,而胃中沒有……若是死後被人灌毒,那兇手肯定另有其人!王崇急忙發問:“請問大人,石景文究竟是因何而死?”
易長安慢條斯理地取出針線開始縫合死者的屍身,抬頭看了王崇一眼:“從死亡症狀來看,極有可能是被人以溼布或紙掩搭口鼻,窒息而死!”
招手叫了莫離過來,“你既然是大夫,且過來看看,可知道死者口中被灌下的是什麼毒?”
莫離連忙站起身上前,俯身靠近石景文的嘴部仔細嗅了嗅,肯定地給出了答案:“是被灌了新鮮的亡藤汁液!”
“亡藤?”
聽到易長安疑問,莫離連忙解釋了出來:“亡藤也屬於斷腸草一科,俱是含有鉤吻之毒,葉綠藤褐紅,常與茶樹伴生,纏於茶樹上,新葉與茶葉相似。
人誤食後會腸胃難受似肝腸寸斷,且乾渴難耐,但是隻要一喝水就會加重毒性,如果不能及時催吐,會很快死亡。有民謠說:‘青葉子,紅棍子,吃了困盒子。’用來告誡兒童們切勿食用免得進了棺材,就是指的此物。”
見莫離說些這些藥物來如數家珍,鄒磊這時才信了他真是一名大夫,想到來時那一路上的風景,突然“啊”了一聲:“我記得我們過來這一路上就有很多茶園——”
麻蜻蜓也急急開了口:“我想起來了,我們被圍著的時候,那路邊水溝外就是一片茶園!”
茶葉,正是遠山縣的一大物產之一。既然茶樹多,按莫離說的,這亡藤常與茶樹伴生,想來在那片茶園裡要找出一根亡藤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那名面目黝黑的男子已然直直盯向王崇:“還請王大人即刻發下火籤,將今日下午圍了馬車的一眾人等全部拘了過來,不可遺漏一人!”
王崇心裡一跳,急忙叫過高捕頭,發了火籤下去。
按口供中說的,下午鄒磊搬救兵過來圍車的時候,正是興師動眾的架勢,涉及的農人莊戶頗多,高捕頭不敢輕忽,連忙抓著鄒磊問人數:“當時來了多少人?”
鄒磊是跟著石景文過來給嚴玉良的父親祝壽的,並不是遠山縣本地人,哪裡知道當時嚴玉良帶了多少人過來?只估摸著說了一個數,轉頭看向嚴玉良:“當時聽說了這事以後,是嚴爺叫了村子裡的子人出來,具體有幾人,是哪些人,小人也不太清楚。”
見堂上的人都盯向自己,嚴玉良咬了咬牙,只得答了話:“大人,草民跟高捕頭一起過去喚人!”
王崇正要點頭答應,已經將屍身縫合完畢的易長安卻突然開了口:“王大人,真兇極有可能就在那些人之中。這會兒公堂上該審的已經都審完了,不如我們帶了疑犯和死者屍身一起過去,現場拘了人就地審理吧,也免得一下子將那麼多人拘回縣衙,平白引起民心不穩!”
跟抓了那麼多人一起回縣衙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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