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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芝聽著便是眼睛一亮,知道有生意能做,卻笑眯眯的不開口,把粉粿米腸擺上桌,又買了茶來,葉文心每樣略嚐了點兒,石桂卻吃了滿滿一碗湯河粉,湯鮮粉滑,一碗不過五文錢,立時就吃了底。
這兒的人手藝味道都好,真要在這兒支食攤子,倒不容易了,她正出神呢,寶芝點一點前頭的坊:“那兒就是官家人住的。”
送花箋的事兒是石桂去辦的,連著摸了幾家,門子倒是個個都會說官話,縱不會說,也能聽得懂,給她指了個門,她理理衣裳,送了帖子去,說是金陵城裡葉家人,長輩叮囑著來拜訪紀夫人的。
門子收了帖子,倒也沒拿喬,石桂出門衣飾簡單,穿得算是素,便走在大街上也不起眼,門子竟沒鼻孔對了人,反而立時送了進去,還請她在門上等一等,那便是治家很嚴了。
石桂坐在長條凳上,門上兩個都是金陵跟來的,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進進出出就有許多人來送禮送帖子,門子一趟趟跑進跑出:“姑娘去罷,咱們太太正忙著,一時半刻也不得功夫。”
石桂想著今兒怕是不能有回應了,留下個條兒,說明了住址,那門子跟本地人不同,看她寫得一筆好字,倒咋了咋舌頭。
石桂出巷子口,葉文心早已經等不及了,也不問紀夫人是個什麼回應,先拉了她道:“咱們去看看女學堂。”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吃唐宮去呀,寫著寫著就餓了
再一看積分它少了一億二千萬,傷心的立馬不想吃了
簡直想發一億個盒飯
哼
☆、第283章 女學
女學堂就在女人街上,喜子勉強還算個孩子,朱阿生便不能進去了,只得在外頭等著,不過三四百米長的街道,兩邊都起了木頭建的牌樓,頂上匾額刻了女人街三個字,木雕的纏枝花卉,邊上還刻了針線紡車跟筆盒墨盒。
葉文心想了許多年,好容易能站在這牌樓下,細細盯著上頭的雕花看得出神,這卻是顏大家的書裡再不會寫到的,寶芝看她們都盯著牌樓看,笑一聲:“女人街上四樣東西出名,針線紡絲,還有就是女學堂裡的筆墨了。”
這兒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因著女人多,裡頭全是女人的營生,男人等閒也不會進來,擔水的賣花的開鋪子的全是女人,隱隱成了個女兒國,越是沒有男人來,裡頭就越是熱鬧,兩邊坊門一關,更是隻聽見女人聲音,十來年下來,這兒也沒男人再踏進來了。
葉文心站在牌樓底下,伸手拉一拉石桂,石桂笑起來:“姑娘不往裡去?”說不準還能見到顏大家,葉文心回過神來,隔得這樣近,反而有些情怯。
女人街臨著河岸,一邊是屋一邊是鋪子,河道上還有船隻過去,撐船的也是女人,秋娘綠萼兩個手挽了手,旁的地兒再沒見過這許多女人一道營生的場面,倒跟鄉下人進了城似的,左右四顧,慢慢往裡頭走去。
這兒的人也見慣了,一看她們的衣飾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被她們這樣打量著,也依舊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寶芝打頭,領著葉文心去了女學館。
女學館既無匾也無牌,清清淨淨一扇小門,門半掩著,裡頭是粉牆烏瓦,建的屋子與別處不同,倒有些江南風韻,寶芝點點這門:“這個就是女學館,裡頭又能讀書又能紡絲,紡了絲就裝在簍裡,船載出去賣給絲廠。”
只當是窮苦人家才在女學館裡讀書,寶芝卻笑了:“如今世道好,哪會有找不到營生的,從前倒是許多人在這兒讀書的,再往後便只有真正窮苦又受家裡逼迫的才往這兒來了。”
石桂默然,識字也不能叫這些女人賺得更多,有絲坊有繡坊,連碼頭上都有女人站的地兒,會撐船的就撐船,能紡絲的就紡絲,繡花當幫傭,都有進項,男人讀書是為著科舉,十年寒窗一舉成名,指望的是當官,圖的是飛黃騰達,女人識字又不能科舉,還不如就當女工。
葉文心聽了也久久都不言語,女學堂成了避難所,向學的還是少,畢竟識了字,也不能讓她們的日子更好過,原來顏大家開辦學舍的時候就是半工半讀,能做工得工錢,才是要緊的。
寶芝眨眨眼兒,不明白這兩個怎麼都不出聲了,石桂便問她:“既是受家裡逼迫的,就沒人來找女學館的麻煩?”
穗州不獨的絲有綢有海運,昨兒經過的時候還看見了賭檔,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不論何處都有人受盤剝,不過女人最弱,最容易受欺負罷了。
寶芝“撲哧”一聲笑起來:“姑娘真個是外地來的,這女學館的館長,可是個了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