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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假山層疊,轉個彎兒就不知到了哪兒,說了半日也說不明白。
葉氏自來不要姨娘來請安的,在別苑裡也只那一回,這幾個乖覺,才回來立時來了,等葉氏說不必,又挨個兒退出來,葡萄急巴巴說得一聲:“姨娘在遠翠閣,你可別忘了。”
石桂夜裡去拎水,這才知道便是這樣的活計也有專人在打理,玉蘭茶梅這頭,就有個三等的丫頭叫玉簪的打理,玉簪開口叫著玉蘭姐姐,比旁人親暱得多,石桂留神一看,眉眼也都有些相似,待問了良姜才知,玉蘭玉簪兩個是表姊妹。
她蓋了被子還在出神,大丫頭兩個,二等的四個三等的四個,還有跑腿打雜的這許多,一個個的還都連著親,怪道鄭婆子說那樣的話,不相互依靠著,還真沒法在後院裡立足。
心裡明白得忍氣吞聲,手指摳了被面,火氣全悶在心裡,想著明兒見了鄭婆子,要怎麼當著她擠出笑臉來。
☆、第42章低頭
石桂第二日覷空尋了個由頭往鄭婆子那兒去,鄭婆子見是她來,對她有些不鹹不淡,有意晾一晾她,石桂心裡明白,手上不停,知道此時該服個軟的,可卻偏偏說不出軟話來。
鄭婆子看她悶頭做事,心裡原來也有些發虛,瞞都已經瞞了,這會兒再說出來也是沒趣,半路出家,哪個一心向佛?咳嗽得兩聲,石桂搭了手,鄭婆子疑惑著側頭看她,剎時冷了臉兒:“你出息了,就不把乾孃放在眼裡了?”
石桂忍著氣,背了身替她調了蜜梨水過來:“乾孃吃一盅,秋日裡心口燥。”
鄭婆子哼一聲應了,石桂原來可從來不敢這樣,疑心她是得了上房丫頭的看重,若不然哪裡敢這樣行事,把冷色去了,吃了半盅兒甜水,咂嘴兒道:“裡頭如何?”
石桂是想軟下來,可當時當刻又說不出軟話來,只得笑一笑:“我才來,好多事兒還不知道,先讓姐姐們教著。”
鄭婆子越發覺著她攀上了高枝,春燕本就喜歡她,繁杏還許了她的假,這丫頭看著實誠,卻把眼心子全用在這上頭了。
一時吃不准她葉氏院裡過得如何,擱了茶盅兒,撮了菸葉子,擦上火吸一口,兩年沒沾,在別苑時想也無用,這會兒卻饞得不行,吸上一口衝了鼻子:“這是你姐姐送來的,好些年沒嘗過這一口了。”
石桂靜靜站著不說話,鄭婆子自覺得尷尬,咳嗽了兩聲:“你如今得用,可在那些個裡出頭,還得再掙一掙。”
一隻巴掌伸出來,比了個五,石桂知道這是說她要出頭還得五年,那會兒十三四歲,跟茶梅玉蘭差不多大,能掙上二等,似她這樣無根基的已經算上進了。
鄭婆子能調到錢姨娘身邊,也不全是葡萄的功勞,錢姨娘如今越發吃不下葷食,鄭婆子素菜做得拿手,又會熬醬醃菜,錢姨娘在船上吐得暈天暗地的,葉氏這才把鄭婆子調了過去,只說她做些合口的菜給錢姨娘吃用。
鄭婆子得了這句話,進了門就跟著錢姨娘到了遠翠閣,錢姨娘幾回要推了她,鄭婆子都只腆了臉笑:“這差事是太太給的,姨娘安生是姨娘的心,我卻不能不辦事。”
就算是賴在錢姨娘這兒了,鄭婆子手上有本事,做的素菜錢姨娘確是能多吃幾口,葉氏天天問訊,知道她能吃得下了,還賞了鄭婆子一吊錢。
鄭婆子這下算是鹹魚翻身,還當一輩子就在別苑了,哪知道她跟著回來不說,還到了錢姨娘這兒,錢姨娘原來就是葉氏身邊得寵的大丫頭不說,肚裡還有一個寶貝蛋,可不是水漲船高,要是下個小少爺來,這一院子的人都跟著雞犬升天。
她這會兒正得意,便不計較石桂的怠慢,原本就知道她念著回家,懨上兩日就此斷了念想也好,隔得山長水遠,再過兩年也就不想那回家的事了,等叫那些個二三等的丫頭打壓了,越發知道認個乾孃的好處了。
石桂安靜聽她說,把那指桑罵槐話都濾過去,由著鄭婆子把怨氣都吐出來,等她吐盡了,又替她再續上一盞茶,鄭婆子這才略平了氣,睨她一眼,問道:“這幾日那裡頭的可折騰你了?”
石桂搖搖頭:“哪能呢,我又不是新進的,幾個姐姐們跟前也呆了幾月了。”
鄭婆子鼻子裡頭哼哼出聲:“得了,我又不是不知,能進那院裡的,就沒一個省油的,就沒傳出什麼不好聽的來?”
石桂也知道瞞不過她,挑能說的說了,把繁杏隱了去:“不好聽的我可沒聽著,倒是聽說,太太孃家的舅表姑娘要上京來,說是明歲春天待選的,我看那意思,得挑兩個人過去侍候著。”
鄭婆子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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