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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諷刺,只是反應稍顯遲鈍,眼神偶爾飄忽。
寄虹茅塞頓開,笑容又回來了,“這個法子好,一目瞭然。”說著抓起一隻瓷碗便要往地上砸。
嚴冰眼疾手快搶了過來,“這樣非把窯廠砸關門不可。你得學會眼看、耳聽、手感,用你的手感知厚薄粗細,透過釉層探究胎質,以指讀瓷心。”
寄虹雖聽父親提過這些,終究缺乏實踐,手搭碗沿,似懂非懂地望著嚴冰。
“閉上眼。”嚴冰把她的手指按在瓷碗上,同樣閉起眼睛,一邊觸控,一邊輕聲講解所感所知。
指下青瓷涼潤,耳邊溫聲徐來,如秋夜靜聽風。她的指尖跟隨他的引導沿著內壁緩緩遊走,感受丘陵溝壑,平滑粗澀,漸漸沉浸,瓷器內外猶如一幅畫卷展開在腦海,她的指是畫帛,他的語是畫筆,帶她繪出一個全新的世界。
她得了些粗淺的經驗,便想探尋更多,手指躍躍欲飛,不覺壓住他的指尖。厚厚的老繭從指尖延伸到指根,不像文人握筆的手,倒有點像父親常年勞作的手。
嚴冰燙到般飛快縮回,指尖上的熱度令他一下忘詞,訕訕敷衍幾句,讓她自己摸索。
以前寄虹以眼力為傲,深入瓷行後方知她所謂的眼力不過是投機取巧,此番他深入淺出的講解,令她耳目一新,不免滔滔不絕起來。
見她恢復活力,嚴冰才問:“你方才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她嘆了口氣,“我想開家自己的店,可好店面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轉著手中的瓷碗沉吟不語,稍頃笑了一下,“跟我走。”
“去哪?”
“只管跟我走便是。”
寄虹看他一身天青長袍,自己泥水沾身,“等我換件衣服。”一溜小跑回房。
嚴冰百無聊賴地在木棚中來回踱步,聽見姍姍來遲的腳步聲,他板起面孔轉過身去。
搖曳的燈籠下,一襲煙霞色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眉黛唇紅。
滿肚子責備的話登時煙消雲散。
長街行人稀少,兩人並肩緩行,一個俊朗一個嬌俏,引得路人不時投來欣羨的目光。寄虹略帶羞怯說:“我的新衣太惹眼嗎?”
嚴冰撣撣衣袖,“只因你與我走在一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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