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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公主殿下要你出得來,回不去。後梁的王座從來只為皇族而設,生殺予奪的無上威權也只屬於一個人。女皇之下,並不需要攝政王。”
“後梁的皇族,在大一統時代,也只是草莽武夫。”謝衍威嚴的眼神落在殺手身上,淡淡道,“在這亂世,今日高高在上,明日已是階下囚。皇族,從來都不獨屬於一個姓氏。你說後梁的王座只為皇族而設,那麼,若我稱帝,可是皇族否?”
殺手中有幾人異口同聲地憤怒道:“大膽!謝衍你其心可誅!”
語畢,幾人一同拔劍,直直刺向馬車中靜坐不動的謝衍。
他卻忽然閉目。
“怎麼,認命受死了麼?”殺手的長劍破空,無限接近他的頸項。
謝衍平靜道:“我不喜歡別人把血……”他話還沒說完,數名黑衣劍客已從背後將他們一擊斃命。天堂手的人聞訊趕到,速度猶如驚鴻掠影一般,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利刃刺入骨肉的“噗嗤”聲整齊劃一。最前方那名殺手因距離馬車實在太近,黑衣劍客從背後一劍穿心時,有一串血花濺在謝衍黑金蟒袍上。
他睜眼垂眸,望著那處血跡,將方才的話補充完整:“……濺在我眼裡。”
“啊,主人,對不住!屬下一時手快,太興奮了,沒顧上伸手捂住他胸口。”這個黑衣劍客尷尬地解釋。
謝衍懶得計較,左右已經有人先一步破了這一條,也不知死沒死。
……
連連告捷的周唐大軍氣勢如虹,乘勝追擊,一舉收復諸多失地。反觀之前令人恐慌的後晉,卻是兵敗如山倒,一潰千里,毫無反抗之力。每每兩軍打個照面,後晉就鳴金收兵。以致周唐大軍除了一開始損失的一萬餘人,以及初戰時死傷七千,後來數十日竟幾乎沒有傷亡。
這實在要算一次振奮人心的大捷。
捷報傳回周唐京城,滿朝上下一片稱讚。周帝也十分高興,詔太子等人儘快班師回朝,以受嘉獎。
明明看上去歌舞昇平,其實早已暗流湧動。
太子李重晦與白嬛在領旨的當夜,便收到東宮勢力的臣子傳來訊息:宮城中有大動作,先是東宮羽林衛出身的禁衛軍全部撤換;緊接著曾任東宮洗馬的北軍步兵校尉、執金吾被無故調出皇城。
次日,原東宮掌印太監、現任殿中監僉書太監被貶,竟只因為他沏的茶太燙。
白嬛暗中收買的尚宮、尚食、尚寢三局女尚宮無一例外,全部因收受賄賂被關押起來。
周帝還命京兆尹協同九城兵馬司全城戒嚴,聲稱宮中出現了刺客。百姓行走在大街上,能隨時見到帶刀衛士列隊而過。
如此顯而易見的形勢,百官紛紛嗅出風向:易儲的決策一旦有了定論,就不會因一場勝仗而輕易改變。
周帝一直在容忍,只等太子的言行積累到觸及底線的那一刻,便是雷霆之怒的爆發。
彼時月夜,丹薄媚等人正在城中衙門的大廳議事。眾人還在疑惑,為何收回的國土多是僅有少數老弱的空城,若說因為瘟疫而死,那死的不應該全是青壯年。
正是這時,從京中傳來的密報到了。
太子李重晦展開看了許久,雙手微顫,額上有冷汗瞬間滑落。
白嬛見狀,心中一沉,走過去問道:“發生何事?”
太子盯著她,六神無主,慢慢將密報遞過去,也不顧丹薄媚、王唯安、崔夫人、慶忌、白月真在場,輕聲道:“今上設了一局鴻門宴。”
白嬛將密報反覆看了三遍,神色凝重,卻仍道:“只有宮城大換血,東宮與白氏在朝中的人脈卻沒有被波及,看來事情尚未塵埃落定。今上還在給你最後的機會……”
太子隱隱有了預料,不忍地閉眼,道:“你是說……”
“能將宮素置於死地的證據,將是你向今上表忠心的投名狀。你是要舍‘宮城’而保‘朝臣’,還是舍‘朝臣’而留‘宮城’,全在你一念之間。”
這一刻,宮城已是宮素的化身,朝臣也是東宮之位的影子。
周帝清掃宮闈,而保全朝中東宮人脈,已在很明顯地告訴太子唯一的活路。
“可是,你叫我怎麼能……去捏造……”太子想起宮素絕代風華的姿容儀態,想起兩人宮闕上遙遙相望。他一語失聲,痛苦地埋下頭。
白嬛見他這樣優柔寡斷,不禁冷笑,哼了一聲,道:“用不著你來動手。什麼時候,這些骯髒的手段不是我替你做的?你橫豎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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