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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熙七年冬,大晉兼併冀州,中原得以一統,冀州劃入大晉版圖,邊緣諸侯勢力紛紛惶恐,結為同盟共同對抗大晉。
……這一切,不可不說沒有這位國師在其中一手擘劃。
雖然在他手裡被俘後扛不住酷刑變節的武將謀臣不可勝數,但顧柔抱定了決心,絕不可能就這樣連累弟弟。她冷著一張臉,並無半點向他交代的意思。
“嗷,嗷嗷!”
狼狗等得焦躁,目露兇光地朝顧柔吠叫,石錫加大力量拉住鐵鏈,國師輕打了個響指,旺財才不甘心地安靜了些,前爪在地上刨出一道道鋒利的抓痕。
“本座一直都很欣賞姑娘的身手,”國師翹著二郎腿這樣說的時候,眼裡卻沒半點欣賞的意思,一雙白皙的手從盤中撿了個蒸餅,撕開一半喂進旺財嘴裡,“姑娘的武功,不像是中原路數。”
顧柔那天離開溫泉時用了一點輕功步法,被他瞧見。但是顧柔絕對不肯承認,只能緊閉嘴巴。
石錫大怒:“敢無視大宗師,你瞎了還是聾了!”被國師制止,石錫向來忠心護主,不忿道:“這姑子好不識抬舉,忒沒了規矩!”
國師擺一擺手,制止石錫再說下去。他忽然問:“姑娘可知道本座為何喜歡狗?”
顧柔冷冷扭頭。她已經知曉國師詭計多端,多說多錯,免得中了圈套。
“因為本座覺得,一名絕世高手就像一條狗,雖然忠誠勇猛,但是命運卻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遇到好的主人便如戰龍在野;若是跟錯了主人呢,就只能做一隻喪家犬了。”
顧柔暗自咬牙,竟然把她比作狗來羞辱!
國師漫不經心地說著,拍了拍旺財的頭。狗畢竟不喜歡吃蒸餅,旺財為討主人歡心勉強嚥了幾口,現在終於嫌棄起來,鬧著彆扭不肯吃了,兩隻餓狼般的眼睛還不忘盯著顧柔。
國師不悅地咳嗽了一聲,這時,狼犬旺財眼裡竟然顯出一種恐懼之色,迫不得已地低下頭,將那粒蒸餅慢慢咀嚼下去。
“你看,只要是主人的吩咐,不管多麼無情,不管它願不願意,也是迫不得已要做的,”國師接過錦帕擦拭著手,悠悠向顧柔丟擲一個問題,“那麼,姑娘你究竟是願意做本座的龍,還是連秋上的狗?”
顧柔咬著牙裝糊塗道:“民女聽不懂大宗師在說什麼,民女可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只能做人,做不得畜生。”
國師露出遺憾的神情:“那太可惜了,看來你和你的父親顧之言,一樣地不懂得如何選擇主人啊。”
顧柔一驚:他提到了父親,他認識父親?
以他的年紀,父親在世的時候,他還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他怎麼會認識父親呢,難道跟連秋上說得那樣,父親當真還活在世間?
顧柔漆黑的雙瞳中掠過兩道有神的光芒,正過眼來看國師,等著他說下去。
國師卻打了個呵欠:“本座累了,今天就到這裡;將她押下去。”
顧柔驚訝極了,也不甘極了,明明她是被審問的那個人,可是她卻不想就這樣結束,她想要知道更多關於父親的訊息!
然而國師沒有再理會她,士兵們進來,架起了顧柔,臨走前還看見國師悠哉地喂著他的狗。
顧柔走後,寶珠拿著一隻破碗進帳來,稟報道:“師座,此事已經查明。”走上來附耳一陣,將顧柔連日以來被廖飛投毒之事告知了他。說罷問道:“該如何處置廖飛,請師座指示。”
國師聽罷,倒不是很在乎誰給顧柔投的毒,他在意的是,這個看似病怏怏的嬌女,竟然能夠一眼識破食物中有毒,顯然江湖閱歷不淺,這倒是有意思。他的目光更是犀利了三分,一道凜冽眼神直抵遠方。“讓石錫處理罷。”
石錫很惱怒地緊咬牙關,問題出在他手下人這裡,代表他治軍不力,管束不嚴,他現在對廖飛是一肚子窩火。他應道:“末將遵命。”提著劍出了帳篷。
……
夜裡。
顧柔坐在囚車裡,始終心神不定地想著父親的事,父親當年因病而逝,她才十二歲,親眼看著父親的靈柩棺槨入土,為什麼連秋上會說父親仍然在人間呢?他的口氣,似乎就認識父親,連那個國師也是。
她想著,就打了個噴嚏。
雖然現在是春天,但是夜裡仍然很冷,顧柔被羈押的時候衣衫單薄,只能縮在囚車的角落裡靠著乾草垛取暖,偏生這會兒不巧,又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伴隨著春雷滾滾,閃電霹靂,一時間天地忽明忽暗,好不嚇人。
真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