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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倒黴,她把身體更加蜷縮起來,以維持體溫。
有聲響傳來,帳篷那邊來了一隊人,顧柔探頭去看,只見四個士兵推著另一輛囚車過來,裡頭同樣關了一個人。
嘿,真是湊巧,不曉得哪個可憐蟲也跟自己一樣被那可惡的國師關起來。
顧柔看著那輛囚車被推過來,停在和自己並排的不遠處,搭訕問道:“老兄,你犯了什麼事,是不是也得罪了那怪脾氣的國師?”
夜色太黑,雨水又大,她沒看清那人的臉,囚車裡的廖飛沒做聲,狠狠瞪了她一眼,縮到另一頭去了。
原來廖飛投毒顧柔之事被石錫知曉,石錫大怒嚴查,廖飛為了保護薛芙,一口咬定是自己下毒加害,但是他又說不出個原因來,石錫看到自己帶出來的將竟然變成這幅慫樣,怒不可遏,將他先關了起來。
這鬼地方,沒飯吃,被雨淋,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顧柔覺得真是蒼天沒眼了。
不過,確切而言,聊天的人還是有的,夜雨寒冷,顧柔集中精神,喚了一聲:【老妖怪,你在嗎?】
國師經過白天的審訊,將狼狗餵了一喂,陪著它做了幾個簡單的訓練動作,讓石錫把狗牽下去了,這時候他正在洗手,準備就寢。聽見顧柔的呼喚,便停下來,拿一塊帕子擦乾淨手:【你來了。】
沒料到他這麼快就回應,顧柔怔了一怔,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便聽得他道:
【方才白天的時候,你想說什麼?】
顧柔又是一怔。白天的時候,她聽到國師誤會她是風塵女子,心中有氣又好笑,直想罵他兩句,又想好生辯駁辯駁,給自己洗去這口大黑鍋。可是現在……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囚車。
頭無片瓦可遮,身帶枷鎖,坐在囚車裡,外面電閃雷鳴大雨滂沱,真是落魄到了極點。
那頭,國師擦乾了手,走到桌邊喝了一口茶,坐下來,繼續道:【你去問問你的主顧,需要多少錢,讓他開個價。】
然後,清雅秀凜的國師清了清嗓子,歪過頭,思考了片刻,有點艱難地開口:
【本座派人來贖你。】
雨水稀里嘩啦地打在顧柔單薄的肩膀上。
一瞬間,她的眼淚也跟著稀里嘩啦。
她哭得太大聲,隔壁的廖飛心煩不已,還探頭罵道:“臭婆娘,死到臨頭了,恁的這般吵鬧,安靜些等死成麼!”
是啊,她死到臨頭了,還得罪了朝中最可怕的權貴,這樣的處境,怎麼能告訴老妖怪,讓他涉險來搭救自己呢?
雖然,他有這份心意,她已經感動得眼淚橫流了。
【謝謝你……老妖怪,你真好。】
【……】國師揉了揉痠痛發漲的額頭,這種感覺真是詭異,本座倒底為何如此多管閒事起來,莫非最近太閒了?
——記得以前經常被老錢說成鐵石心腸。因為他們每天坐轎子上朝經過東市的那條乞丐街時,每次掏錢救濟乞丐的都是老錢。老錢揶揄說:“老弟,你這就不厚道了,這些都是蒼生百姓,我們為人父母官,就要體恤蒼生疾苦嘛!”然後樂滋滋地命令管家翻出腰包,接受乞丐們的哄搶跪拜。
國師對此不以為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貧富、強弱、貴賤,世間萬物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懸殊差別,否則鴻蒙天地也不必分陰陽兩極,女媧造人也不必再分男女。天生的差距,是自然規律,是天理註定;如果說個體不經過任何奮鬥,整體憑什麼要傾向某個個體?這世道誰強誰說話,而非誰弱誰有理。
還有一個讀過書的乞丐,在接受了老錢的救濟以後憤慨地說:“為什麼你們這些達官貴人衣食無憂,而我們窮人百姓卻過著飢苦的生活?這是什麼世道!”老錢一臉尷尬,國師卻冷冷地回答說:
“世道無情無慾,你等不思進取,與世道何干?”拉著老錢坐轎揚長而去,從此不許老錢在乞丐街下轎施捨。
按理說,花街柳巷中的賣笑女子,也當是被他無視的那一類,雖然在國師眼中,她們比乞丐好些,起碼曉得自力更生。
但是主動選擇這個行當的人多半出於不勞而獲——她們所有的獲得,都必須透過男人的饋贈。這種心態,他不認可。
但是為什麼,對於這個小姑娘,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底限,去關心這種小螻蟻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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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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