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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漢中城外,眾人依依惜別,談笑風生。
雲飄飄是哭得最傷心的哪一個,她想要跟著連秋上去雲南,但是連秋上很委婉地回絕了:“此去路程艱險,加上卿卿無名無分多有不便,待本宮回到屬地即刻向朝廷上書請求娶卿卿為期,派人名正言順將卿卿接回宮。”
雲飄飄心裡知道,連秋上雖然很寵愛她,但是遇到做決斷的事件,他從不因為旁人動搖,不會因自己撒幾句嬌便能使他改變心意,也只能盈盈含淚,傷心作罷。
連秋上跟雲飄飄執手說了會話,安慰了她很久,然後走到北軍這邊向國師辭行。
連秋上朝車駕上的國師拱手抱拳,朗然微笑:“大宗師一路護送,沿途無微不至,勞心勞力,本宮銘感在心。待本宮回到雲南,定會向大宗師再回贈一份厚禮,以表謝意。”
國師在車上微微欠身,聲音清雅斯文:“本座奉皇命保世子駕,職責所在,何求回報。但願世子回到屬地後,能夠勵精圖治,拱衛大晉河山。”
說罷兩人互相端平雙臂,互相作一個標準計程車人揖禮,深深低頭。
連秋上埋下頭去,眼睛掠過一抹陰霾閃光——慕容申孝,本宮一定會加倍“回贈”你,你就等著罷!
國師傾下身,低垂的羽睫下籠罩一絲冷意——連秋上,有本座在,你不會走太遠的。
兩人各懷心思,微笑告別。
天涯的兩端,連世子瀟灑俊朗,國師優美出塵,各自率領部隊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
連秋上在丁陵和太守的陪同下進入漢中城,問太守父親的軍隊還有幾日到。
太守回答:“傳令的騎兵已經抵達,還有兩日,王爺的軍隊便會趕到接世子,世子就安心住在這裡等候吧,如不嫌棄,下官已經命人修繕了府邸……”
“不等了,”此刻的他必須爭分奪秒,每一絲流過的時間都是一寸生機!連秋上當機立斷,“立刻啟程!”
太守很詫異:“啊?世子您要如此匆忙,可是……”
丁陵會意:“大人,世子歸心似箭,就不做停留了。承蒙大人厚待,想在您的行館換幾匹好馬,不知是否可以。”“當然可以,本官這就帶你們去馬肆挑選。”
連秋上和丁陵的馬匹,都在昨夜被國師的人下了慢性藥,時效三日發作,如果不換馬匹,連秋上跑不出漢中境內,就要人仰馬翻!
連秋上換過軍馬,不作休息,率領他的五百親兵,馬不停蹄向城南趕去。他們需要儘快出城——只要日夜趕路跑出三百里,就能離開漢中境內到達漢水,在那裡換乘江船,沿江而下兩日,就能抵達稍加安全的巴郡!
……
話說國師這邊,在城外送走了連秋上,就意味著要全面展開行動;對他來說,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寶珠來報:“白鳥營、孔雀營,白虎營已在漢中南郊、東郊五十里處全面就位,聽候調動,請師座下令!”
石錫稟告:“北軍整隊完畢,聽候調動,請大宗師下令!”
國師坐在車中,雙目微閉,側耳傾聽傳來曠野間清涼的風聲,一滴露珠從葉片墜落花尖的聲音,一隻燕子掠過樹梢抖擻羽毛的聲音……天道昭昭,自然迴圈往復,使人心緒寧靜。
事情越是緊急,他的內心就越是冷靜,思維也越是靈活。
然後做出決定:“撤回北軍。”
這件事情不能讓北軍插手,一旦世人周知是朝廷軍隊處死了連秋上,那麼之前放歸、護駕這樣的戲碼就全失去了意義。他就是要做給擁兵自立的各州諸侯看——他對雲南王父子是何等的寬容仁慈。
他要連秋上死,還要用連秋上的死,將火燒到漢中、益州乃至西川去,罪名他都想好了,益州刺史陰謀暗殺雲南王世子,意圖挑撥朝廷和雲南紛爭,窺測中原。屆時,中央朝廷以平叛為名,舉大軍出動收歸益州兵權。益州一取,唇齒相依的雲南便岌岌可危;當然,如果雲南王按捺不住出兵援助益州,那顯然就是兩地合謀反叛中央朝廷,他正好師出有名,一舉將兩地一網打盡。
國師清了清嗓子,又道:“傳令給舒明雁,告訴蕭書生,可以動手了。”
他仰望長空,那裡,白鷹搏擊著蒼穹,在雲層中忽高忽低,盤旋窺伺地面獵物。他想,此時,在雲南,小謝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
千里之外的雲南郡王宮,一片混亂。
“殺人了!殺人了——”王妃掀開繡帳,渾身宛如一個血人兒,驚嘶狂叫,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