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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既於心不忍,又不想他因此生恨,略略將大哥的事情說了說,委婉懇請李佑諒解。
本來李佑還想要不要將手裡那張王牌打出來——傑哥兒估計是趙良義失散在外的孫子。現在看來不必了,沒用。
那都察院左都御史什麼分量,乃是國朝監察系統的大哥大,屬下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神擋咬神佛擋咬佛,端的是威風煞氣。豈是一個野種比得上的?
再說這樣強行求人,未免有些要挾嫌疑,並不利於和趙家的長久交往。
不過…按程式石參政的彈劾奏本肯定要遞到都察院,趙家那位老大不會為了撇開嫌疑,反而要主張加重處分罷?那樣就真的悲催了。
從趙家出來,心事重重的李佑馬不停蹄,又去了按察分司衙門,報上名帖,便在門房等候。
不多久,李佑沒有被引進去,卻見黃師爺出來了,登時心裡涼了半截,陳巡道不見他?
“你怎麼來了?”黃師爺道。
聽這口氣,李佑彷彿被澆了一頭冰水,悲憤的站起來道:“既然不該來,在下告辭。”
黃師爺訝異道:“何出此言?你本就不該來的。對了,你肯定有所誤會!”
原來以國朝慣例,一般情況下不同層級地方官不能直接打交道,佈政、按察兩司不許召府官聽事,知府不許召州縣官聽事,其他書友正常看:。一應公事都靠公文往來或者派吏差督辦,上下級衙門的官員之間不碰面的。這據說是為了防止下級曲意逢迎和上下勾連。
例如陳大人當虛江知縣時,便不去拜見知府,至於上次陳大人去李佑家裡,那是因為有特殊公務。而在正常情況下,李佑身為府推官,也不該來按察分司衙門求見陳大人的。
當然,政策和對策從來都是並存的。
聽了黃師爺解釋,李佑才把悲憤的情緒放下。
黃師爺嘆道:“至於今日之事,已經聽說了。那天早告誡過你的,你偏要弄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這實在是無妄之災。”
“有果豈能無因?身為堂堂的七品官,行事奇僻總不是長久之計。還是那般話,趕緊找個老成師爺是正經。”
李佑討饒道:“在下知錯了,老先生救命,給陳巡道遞個話兒。”
黃師爺搖頭道:“你先回去,且看陳巡道如何打算。你有官告在身,不會受大苦的。”
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李佑猜不透,以陳巡道的性格臉皮應該不會這麼不夠意思罷…
待到回了府衙,李推官又迎來王知府一頓狂噴。“老夫對你何等看重,簡直要倚你為干城,將大小事務盡相托付,遍覽天下推官,可有你這樣權重的!但你都做了什麼?石大參也是你能打跑的麼?朝堂爭鬥,干卿底事?你小小芝麻官攙和個什麼?趙家的馬前卒是那麼好做的?你叫今後參政如何看待我府衙?年輕不經事,你太令老夫深深失望!”
看李佑低頭無言以對,王老知府感到神清氣爽——終能逮住機會狠訓一頓旁門左道層出不窮的李小兒,還叫他不敢還口。
第一百五十章 缺少了點安全感
第一百五十章缺少了點安全感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石參政幾乎被隨從架著上了船,狼狽北竄,其他書友正常看:。他坐於船艙,怒髮上衝冠,對左右切齒道:“吾誓除此梟獍!”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李佑,他還死命制止百姓呢,但肯定要被遷怒了。
兩艘官船最後停靠在府城西北方向的滸墅關,這裡是運河七大稅關之一,驛館條件尚可,其他書友正常看:。
石參政當夜便寫了奏本上報朝廷,但並不是李佑想象的那樣,很沒品味的去告刁狀。奏本里不提被圍攻而逃的事情,只談論了一番在蘇州府見有人本土為官,鄉宦小民極易勾結導致弊端叢生的大道理。
石大人雖然剛正但真的不蠢,一個能在體制內安然無恙爬到三品還能保持正直的人物,肯定是有非常過人之處的,甚至比所謂“情商高會做官”的人還可怕。
當年石大人到某地督辦某事,上來就把兩個不聽指揮的本地小吏拉出去砍了,殺氣騰騰的叫一干胥役人人驚悚。等到石大人辦完事走人,大家發現那兩個本該已被砍的小吏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人前…
石參政知道這種空對空的奏本沒多大殺傷力,這年頭風聞言事的太多,朝廷通政司每天都能收到幾百封講各種大道理的奏本。都認真對待的話,就沒人能做官了。
那為何石參政不將自己遭遇如實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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