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第2/4 頁)
這讓許天官出乎意料到情何以堪,哭笑不得,感到自己真是躺著也中箭…只能很形式主義的御前去冠,自請查處。
閣老尚書被彈劾,在大明朝也算是常事,不稀奇,事後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但這次,左都御史趙總憲卻當場跳了出來。言稱他擔心六監生詣闕後國子監生變,御史高調明察無功,委託熟諳刑名的李大人藉機暗訪,被誤認御史純屬偶然,並非蓄意假冒。並附上成果若干如下…
事情還沒有完,又有人轉而攻擊許、趙二***臣結黨,應該通通罷官,不然哪有這般巧合?許尚書和趙總憲當然各有腹心,跳出來大戰一番是不用細數了。
隨著若干不閒雜人等陸陸續續加入戰團,本日早朝便徹底成了菜市場,話題也不知怎麼的從監生詣闕延續到大政歸屬,其他書友正常看:。
大佬們也控不住場了…數百人散了朝各回各衙,才有心思惦起,那個推官叫李什麼的是何方神聖?有記憶力上佳的想起來,似乎就是前幾個月幹掉了“兩風太守”的那個地方官?
盧尚書從兵部回到家裡,聽說那個贈他詞的同鄉小名士今日拜訪了三兒子。這才曉得,原來那個詩詞天賦驚人的才子居然是兩個昔日奴婢的女婿,也勉強算是他門下之人。
接著繼續意識到,這個詩人李佑不就是今日早朝出現的蘇州府推官李佑?便趕緊打發隨從去會館傳李佑前來詢問詳細情況,以便判斷風向,同時要嚴加教誨一番。
老子才是躺著也中箭!李大人聽盧尚書說了今晨這場朝爭,心裡淚流滿面吼道。這幫他多數不知道名字的大臣們互相有想法,甚至可能是太后和天子各有想法,藉著監生詣闕和身死的由頭挑起議題,他卻成了那個導火索。
其實隱隱的早有預感,肯定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要做文章。李大人垂頭喪氣道:“下官黴星高照,有些歸鄉之心了。”
老尚書聞言道:“忒沒志氣了,你到了老夫這歲數再說此話也不遲。你且老實坐監讀書熬出身,休要再招惹是非,更別有什麼一步登天的非分之想。”
“下官進了京城,方知天高地厚,怎敢有他想。”李佑無奈道,“如今按著總憲的吩咐,惡了祭酒司業,國子監哪還有容身之處。”
“你不是揭了那司業的馬腳麼,他定然要罷官貶謫了。這裡算你機敏過人,多少是個明面的小功勞,護身是夠了。”盧尚書寬李佑的心道:“而且老夫斷定,費祭酒的位置也不長了。”
李佑實在忍不住道:“聽在耳中,感到朝中紛紛擾擾莫衷一是,究竟有沒有夠分量的話事人?”
“什麼叫話事人?”老尚書疑問道。
李佑想了想改措辭道:“核心,或者說山頭。”
老尚書依然沒明白,李佑只好比喻著解釋道:“宛如萬曆朝張江陵,嘉靖朝嚴分宜那般的人物。”
盧老大人嘆道:“如今朝中,包括老夫在內,遍覽五閣老六尚書一總憲,狀如散沙。”
估計是天子年幼,而太后秉政又名不正言不順,多少年沒有強力整合,也沒有外敵逼迫,導致權力碎片化啊…李佑嘀咕道,難怪亂糟糟的讓人看得雲裡霧裡。碎片越多,各種可能性和隨機性也越多,越混沌的讓人難以判斷走勢。
“你的疑慮,老夫略知一二。”老尚書看透了李佑的心事,“根據近日朝堂所現,以及你方才所述,老夫可以推定,大約是袁閣老與禮部金尚書謀事。”
這兩個名字,李佑都是聽過的。
“不過與你無關。”盧尚書又道。
李佑本想壯著膽子問問老尚書的心思,但又馬上否定了這個念頭。老大人態度再好也是朝廷十二巨頭之一的兵部尚書,不是親屬長輩,就不要蹬鼻子上臉了。
話題便轉了向,李佑陪著老尚書談起虛江縣這一年的新鮮事。
盧尚書忽然記起了什麼道:“今日早朝之前,在朝房遇到了禮部朱副郎。曾談到你,聽口氣他算是心服口服了,倒叫老夫與有榮焉,沒白白拿你在他面前誇耀。在京城,老夫所見你是第一個能在詩詞上折服朱探花的。”
李佑汗然道:“老大人過獎了,下官這點微末道行焉敢稱世。”
又閒聊幾句,李佑起身告辭,盧尚書盛情邀請道:“你在會館終究不便,不如來老夫這裡居住,其他書友正常看:。這府裡勉強稱得上寬敞,給你收拾一處好院子如何?”
李佑躬身道:“多謝老大人厚愛,下官若坐監讀書,說不得要住號房,或者就近租住,不好煩擾老大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