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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間席上諸戲都以奪美為題。”
隨即舉行擊鼓傳花之戲,主人也定下了規則。花只在沒有女子佐酒的六個人中傳遞。誰接到了花,要麼自罰五杯,要麼看中了哪個美人,出句刁難她所陪的人,範圍不得超出四書五經。難住對方就奪美而歸,被對方答上來便加倍自罰十杯。
規則一出,惹得一陣子歡呼,互相爭風總是有趣無比的,這幫人都是花叢老手,自然不怕熱鬧。
但李佑聽到規則便呆住了,四書五經這個東西……他上輩子的學業專攻明清文學詩詞不通經義,即便偶有涉獵,和這些古代文人士子比起來相差的何止一點半點。哪怕在場這些人平日放蕩風流,對經義不是那麼上心,也必定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對這個狀況李佑不禁感到頭疼。月明之夜,美景當前,大家不吟詩作詞賞花把妹,最起碼對個對聯,比個偶句妙語之類的也行,搞什麼四書五經……和想象的全不一樣,根本不是可以叫自己裝出名聲的場合,早知道是這樣便藉故不來了。
此時也只能祈禱上天叫那團花別停在自己手裡,免得出醜。
另外更令李佑擔心的是,他開場就先聲奪人裝了一把,惹得人人注目,把自己變成了焦點。可之後投壺已經撲了街,若下面再接二連三的撲街,那豈不是成了反效果?別最後弄出一個故弄玄虛虛有其表表面光鮮鮮廉寡恥恥於為伍五月飛霜的名聲……
越想越後悔的要死,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低調為人哪,悄悄在人堆裡混吃混喝也比這樣騎虎難下的處境好。
正胡思亂想間,鼓聲忽然停住了,小李先生漠然注視雙手片刻,好鮮豔的花兒,奈何在吾手中。默默端起酒杯,自斟自飲連喝五杯,他哪有本事靠四書五經去刁難人,不要自取其辱了,老實罰酒罷。
繼續,轉過幾圈,已經見有一人成功奪美而歸,便是那賀慎之。之後鼓聲再停時,小李先生又是默默端起酒杯,又是自斟自飲五杯。
不經意間眼角卻瞥見了鄰席趙大官人志得意滿的對他笑嘻嘻,腦子忽然閃過黃師爺說過的一句話:“趙賢弟是很好說話、沒什麼脾氣的人,但有個毛病是喜歡以捉弄人為樂。”又想起黃師爺年輕時在船上的遭遇……
李佑恍然大悟,真相便呼之欲出,這必然都是趙大官人在搗鬼!什麼投壺,什麼四書五經,死活就是不以詩詞出題,趙大官人是知道他一些底細的,所以才如此有針對性,還熱情的拉他相鄰而坐方便看熱鬧。不會是因為上次行酒令叫趙良禮吃癟的原因罷?
轉眼花到鼓停又是第三次了,李佑依舊是默默的自斟自飲五杯,這趙大官人連擊鼓手都吩咐好了,專門叫他窘迫的……
“且住,其他書友正常看:!”趙大官人並非良心發現的叫停了擊鼓,偏頭對李佑道:“探花先生以風流著稱,今夜為何不去奪美?難道這些美人都讓你提不起興致?其中有三個是你贈過詩詞的,心裡可都惦念著你呢,這樣涼薄無情未免叫美人傷懷了。”
你明知故問……李佑面無表情,猶自撐著架子不倒。此時又有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嬌嗔道:“那夜蒙李先生賜下詞名,**一度醒後不見。恰又於今夜相逢,奈何李先生視奴家為敝帚而不顧,無動於衷乎?”
席間眾人便一齊注目李佑,都覺得這李探花今晚很是名不符實,呆板得很,哪有點傳聞中的風流多情遊戲花間的樣子。
說話的這個女人好像叫玉玲瓏?你說的簡直太好了!轉機終於出現,李佑強壓滿懷欣喜,很平淡的緩緩答道:“相逢何必曾相識,相識何必再相逢。正為相識過,便不想再會。”
對面賀慎之聞言奇道:“哪有這樣的道理?天下皆以重逢為美談喜事,所以叫喜相逢,更沒聽過以重逢美人為苦的。君不見,天上猶自年年有七夕鵲橋。”
李佑點頭道:“那我便以一詩剖心相答。”
“不許作詩!”趙良禮忍不住叫道。
客人們都詫異了,主人為何一聽李佑要誦詩就失態。有人問道:“趙兄何故如此?如此月夜,吟誦詩詞也為雅事,有何不可?”
趙大官人幾乎要捶胸頓足,上次行酒令被羞辱後,今晚決心要看回李佑的窘態,這是他心目中最大的樂子。所以他充分利用主人的權力,席間做戲絕口不提詩詞題目,不給李佑發揮特長的機會。眼看已經叫李探花走投無路了,怎能最後又轉折到吟詩上來,這是放虎歸山哪。以趙大官人的經驗,只要給李先生一個機會出口成詩,配合一下氣氛,哪還有圓不回來的場子。
面對眾人不明真相的質疑,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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