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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即便是主人也找不到合情合理的藉口去堵住李探花的嘴,感慨道:“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故意對趙良禮撇了撇嘴,李佑便心如猛虎出閘,面色卻更加憂鬱,仰頭狂灌了一壺,借酒意擊案而歌道:“不是樽前愛惜身,佯狂難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明月常得此時圓,紅顏漸老何日新。悲莫悲兮又相知,不識便可不相思。”
眾人凝神細聽,到生怕情多累美人一句時,不約而同齊齊動容,有張口無言的,有落箸忘拾的。這幾句說是自作多情也好,說是洋洋自得也好,寫盡了浪蕩輕狂、得意張揚、醉生夢死之態。
以在座這些人縱行歡場的經歷,均是能深深感受的到其**鳴,不由得沉浸進去。後面幾句倒也平常,顯出幾分落寞。只是最後以不識便可不相思收尾,有些意味深長。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想道,這就是李探花對美人怨意的答覆麼——不是我涼薄無情,是因為我生怕情多累美人,對你來說不識便可不相思是最好的結果。所以今晚李探花才冷淡非常,漫不經心?
這個答覆簡直風流自驕炫耀到了極點。等回過味來,富貴閒人們都感慨道,生怕情多累美人一句為何不是我寫出來的,此生怕是再也找不到這樣風騷出眾的句子了。什麼紅顏漸老的,什麼不識便可不相思都被拋於腦後,心裡只反覆吟誦這一句,恨不得這個生怕情多累美人的人就是自己。
賀慎之拋開懷裡美人跳將出來,大喝道:“李賢弟!吾願以千金求此詩,冠名贈我!要用那句為餘生印鑑!”
千金?李佑一衝動要答應,還沒出口就見賀士子頹然回座道:“是我大大失禮了,不該如此冒犯賢弟,教賢弟沾惹汙名。”
趙大官人漸漸冷靜下來,以手撫膺坐而長嘆。這個世道,果然不能讓李探花張嘴作詩,又叫他給輕易扳回了局面,奈何,奈何。
第一百零五章 小圈子不好進
第一百零五章小圈子不好進
話接上回,看到眾人心有慼慼的模樣,李佑心裡暗笑,這年頭士林風氣就是無論做不做得到,要先說到;不管做不做得好,要先叫響,書迷們還喜歡看:。生怕情多累美人,他哪裡真會有這個能耐,但先吹出去便是名聲。
果然如他所預計的那樣,席間這些文人士子都只想著去品味這句裡的風騷內涵,或者說這句讓他們意淫起來代入感十足。沒有愣頭青式的人物跳出來,大煞風景的仔細質疑李探花是不是真能言行如一。那太不風雅,顯得小家子氣象,只有鄙俗之人才會幹的。
接下來眾人大都與李佑喝了酒,順便自我介紹。
關於這些名字,李佑其實都很陌生,到底是不是本時空的名人他一時半會的也不知道,上輩子的歷史知識基本全作廢了,只能一個個都道久仰久仰的恭維過去。換個角度看,能被宰相後人、家裡三代都出了進士的趙大官人請過來的,應該不會太差,真正的文人士大夫階層。
風頭已出,該見好就收罷,李佑思量道。今晚這趙大官人擺明了是要戲弄他,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扭轉了窘迫局面,但主動權還在主人手裡,隨時可以再找出些四書五經之類的招數叫自己吃不消,所以趁著現在溜之大吉的好。
此時,卻見方才那開口向李佑嬌嗔的幽怨美人的持酒起身,越過場地中間,跪坐於李佑身邊示好道:“今夜願與李先生持壺把盞。”
她原先所陪之人叫宋問古的很大度的拱手致意說:“君子成人之美。”
這美人大概是上次夜宿花船時同睡過的,堪稱風姿出眾的人物。但美人處處有,名聲難再得,打定主意要走人的李佑無奈對美人道:“玉姑娘,我……”
只見美人兒臉色煞白,手中酒一晃灑溼了李佑半幅袖子,其他書友正常看:。
莫名其妙,李佑一臉疑問的看著她。
那宋問古苦笑著招手道:“麗娘,還是回這裡罷!”
麗娘?!不是叫玉玲瓏?李探花大為尷尬,怎的會認錯了人。回想起來那晚見的女人太多,後來又醉得不知身在何方,也許真是記岔了……
麗娘垂淚道:“奴家雖不勞先生掛心,但賤名曾麗娘,望先生不要再記錯了。”又掩面回到宋問古身邊。
唉,這讓李佑覺得實在沒面子,剛**了又現眼?真該早一點狠心走人的。
卻聽見賀慎之唏噓道:“對面相逢不相識,果然是情多累了美人空牽念。”
眾人點頭同嘆。
李探花無心插柳,意外的又裝了一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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