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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佑開除江都縣籍的六家鹽商在新安會館裡哭天搶地,但這次大多數同行保持了沉默。
第二張告示,“寄籍人口占江都縣籍,用江都縣之地,飲江都縣之水,卻不務工農,錢糧於縣內無益。自本年起,縣衙加徵寄籍人口生養銀,凡寄籍人口每年一兩,綱商家庭二兩。今年限於八月之前繳完,過期除籍處置。”
一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相當於揚州城裡普通人半個多月的薪銀。三萬多寄籍人口若依李縣尊所想,一年下來就可收三萬多兩銀子,接近於江都縣每年皇糧國稅的半數。
不過江都縣寄籍人口多是商家,富裕程度相當高,每人繳納一兩銀子問題不大,所以李佑才敢如此加徵。如果去找農戶每人每年加徵一兩,只怕李大人要製造出景和朝第一場農民起義了。
其實這也可以看做從二十一世界穿越而來的李大人倒行逆施,把在另一個時空已經廢除的暫住人口管理費挪到了這個時空。寄籍人口中的鹽商自然不會掏不起這點銀子,但其中的歧視味道實在是
不過鹽商們還是忍了,對他們而言這錢畢竟不算多,為二兩銀子和金百萬的女婿叫板太不划算。況且除籍的威脅看起來不是開玩笑的,六個前車之鑑還在旁邊告示上擺著哪。
第三個告示:“揚州城窄人多,寄籍人口廣有田宅園林擠佔地方,為均平計,縣衙加徵寄籍人口地產銀,其他書友正常看:。以田園畝數和房屋間架數為準,數額待定…”
除籍六個三流人物,其他鹽商事不關己的忍了,每年多徵收二兩銀子,鹽商們忍了。但要對宅邸園林收稅,鹽商們就沒法忍了。
如果說收人口銀這項是因為寄籍眾多有所顧忌。李縣尊不敢過於橫徵暴斂。所以只收一二兩。但在園林宅邸專案上,只怕就沒這麼多顧忌了。
誰不曉得揚州城絕大多數豪宅園林都是他們大鹽商的,李縣尊再苛酷也只針對幾十家大鹽商這個範圍,不會造成全城大面積動盪。李佑會畏懼他們鹽商嗎?無數事實可以說明,李縣尊根本不將鹽商放在眼裡。
榜文中還寫數額待定,對此大鹽商們彷彿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身上比劃,就是不告訴你要切下多少肉。
更令人不淡定的是,李縣尊趁著他們猶疑不決時接二連三的出臺法令。誰知道接下來又會有什麼折磨人的東西?
坐立不安的大鹽商們再次不約而同的齊聚新安會館,可是沒有見到關鍵人物金百萬,於是眾人又齊齊殺到金家。
“金老弟,你能管住你那好女婿罷?”另一大鹽商巨頭何員外代表眾人問道。
這個新冒出的女婿在金百萬眼中,就像是甜蜜的毒藥,他苦笑道:“過得幾日,我辦一場團圓宴,與他好生談談,之後再與各位商議。”
感謝無法可依的時代,在轄境內一個父母官的權力若能有效擴充套件起來幾乎是無限的。只要你不耽誤皇糧國稅。不然李縣尊怎能如此隨便加徵銀兩?不過出於穩妥,李縣尊沒有冠以課稅名稱,只叫生養銀、地產銀。
對這些刻意針對寄籍人士的告示,本地人都是抱著仇富心態看熱鬧。李大人折騰鹽商已經成了近幾個月來喜聞樂見的保留節目。
本地人議論紛紛道李縣尊不愧是心繫百姓的清官大老爺,傳言他成了金百萬女婿,依舊如此不留情面的打擊富豪,真乃正直無私李縣尊也!
好罷,這種口碑也是李佑認親的一個小小目的。就連戲文裡包青天砍了侄子包勉才當上了無私典型,李大人也只能找金老丈人晦氣了。
熱鬧還沒有看完時。李縣尊又緊接著發出了新告示,將本來還有點置身事外態度的本籍人震驚了。“凡本次加徵寄籍之銀,半分不留於縣衙,半分不用於上繳。一用於學校生員稟銀加倍,二用於敬濟院撫孤養老,三用於路橋河泊修建,四用於抵消災荒欠稅。五用於表彰義士孝子,六用於補貼里長鄉老耆宿。”
這幾條極其有針對性的條文一出來,立刻全縣轟動。這些不是空口無錢的好聽話,而是李縣尊實實在在的施惠於民。
別的知縣沒有李大人的膽量和魄力,一是徵不來銀子,二是無法扛住上司壓力不上交,所以換了別人承諾這些誰也不會相信。
但現在以李大人的強勢,江都縣衙每年可以多徵收幾萬兩銀子自用,做到告示裡那六條沒有問題。
若讓經濟學家來解釋,李縣尊這些施政措施只是樸素的國民收入再分配,不過在一個縣範圍內確實很容易操作。
至此李大人在揚州城內的聲望立刻達到了一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