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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對李佑而言,只與一個上司鬧翻總比三番五次與不同上司鬧翻的名聲好聽。
東閣大學士金閣老:李佑功勳卓著又在揚州名高望重。政務營兵都掌於手中,稍稍制衡一下才是正理。不然他在天下要衝揚州城一家獨大,卻將朝廷置於何地?
李大人仰天長嘆,他一個小小五品地方官何德何能,居然讓所有派別大佬很默契的一起蓄意壓制,並刻意提拔他的對頭,也算是夠榮幸了。難道這就是官場的混沌本質麼。
但那些奇怪的感覺仍然在心頭揮之不去。鹽漕府三家聯手彈劾自己的事,朱放鶴一句也不提?大功臣受了彈劾,作為欽差,怎麼也得代表朝廷表示一下撫慰功臣之意罷?
想著想著,李大人忽的猛拍額頭,他終於知道不對勁地方在哪裡了!自己立功在前,而三家彈劾自己在後,至少晚著十幾天…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以為順序是這樣的:朱欽差帶著李佑的封賞誥書離京,走到半路上,朝廷快馬加鞭驛傳羅知府的誥書給朱欽差,最後朱欽差同時帶著兩份誥書到達揚州。
但李佑從朱放鶴口氣覺察到,羅知府的誥書和自己的誥書幾乎同時出臺,一起離京,並無明顯的先後順序,這說明了什麼?
按說揚州地方的鹽漕府三家集體彈劾自己這個近年來罕有的功臣,誰也不好專斷處理,應該會拿到殿上朝議。
他李佑與別的土包子不同,在中樞任職過的,朝議沒少參加。知道朝會上扯皮爭論乃是家常便飯,一件事說上十天半月屬於正常現象,不然自己的功勞封賞不至於到現在才下來。
只有出現了一邊倒的毫無爭議情形,朝議才會以最迅速的效率做出決議,才能做到自己的封賞誥書和羅知府的升官誥書幾乎出臺。
若照此分析,這姓羅彈劾了自己,然後在朝議上奇蹟般的一炷香內全體認可他的新任命,一起由朱欽差奉詔出京,其中沒有任何扯皮拖拉,這可能麼?天下知府有兩三百個,姓羅的憑什麼得此待遇?
再說,自己的人品不至於差到天怨人怒遭了彈劾還滿朝叫好並全體同意提拔自己對頭的罷?自己再爛也是救了祖陵的功臣,功勞簿還熱乎著,朝廷也不會幹出誰彈劾自己誰就升官的鬧劇罷?
退一萬步說,不是他自吹,自己現在也是有分量的人物,許次輔等大腿們也不能看著自己被憑空誣陷式的彈劾而無動於衷罷,其他書友正常看:。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羅星野的新任命出臺時,朱大欽差出京時,鹽漕府三家的彈章還沒有送到朝廷。或者說,羅星野的升官與彈劾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恰好他先升了官,然後彈劾自己的奏章才送到朝廷。
將事情從頭梳理一遍,感到中間這些時間差太巧合了。鹽漕府三家不知道自己在泗州的蓋世功勳,幹出了逆流而上聯手彈劾大功臣的事情。彭閣老不知道羅知府彈劾了自己,幹出了提拔羅知府為從三品給自己添堵的事情…
想至此,李佑興奮起來,對朱放鶴試探道:“本官遭遇三家彈劾,心裡惴惴得很哪。”
朱欽差滿臉迷惑:“什麼三家彈劾?”
果然如此,真是絕妙的時間差啊!登時李大人的雙眼精光大亮,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本來沒什麼理由裝委屈,現在羅知府彈劾他卻升了官,那就扯開嗓門哭!
李佑一把抓住朱放鶴先生,將還沒有捂熱的誥書重新塞回朱欽差的手裡,“你先拿著。”
“你要做甚?”朱放鶴不解。
李佑理直氣壯道:“本官德薄才淺,不配接受誥封!”
朱放鶴還以為李佑要耍不貪圖功名利祿的高風亮節把戲,“沒必要罷,天家恩典大可坦然受之,不用三辭三讓。”
李佑雙手摘下烏紗帽,興高采烈道:“欽差在上!本官待罪之身,焉敢擅領朝廷恩典,還請朝廷收回以正視聽!”
待罪之身?朱放鶴仍是不解,這表情哪裡像是待罪了,比剛才受封時都高興罷?不禁嘀咕道:“怎麼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了?”
李佑漸漸進入了狀態,強行將臉上笑容抹去,做出抑鬱樣子道:“二十日前,羅知府與鹽運、漕倉二衙聯手彈劾本官,其中是非且不提,如今朝廷獎勵羅知府升遷,豈不表明他所言極是,而本官有罪在身?所以封賞恩典,本官萬萬不敢受,書迷們還喜歡看:!”
朱放鶴大吃一驚,他確實不知道揚州地方三家聯手彈劾李佑的事情,他出京時這三封奏章還沒有送到朝廷。他看了看手中誥書文卷,嘆口氣道:“你還是先領了封賞,再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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