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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分守道,想必浙江怎麼也不會太差。至於李佑,就署理揚州府去罷,再與他無關了。
欽差朱放鶴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讀道“加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右參政銜…仍署理揚州府事…”
羅知府淚中帶笑戛然而止,又變成了笑中帶淚欲哭無淚。除了從三品的名頭高階,這和當揚州知府有什麼本質區別?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再和李佑同城為官了,這是一種折磨。
李佑的感覺也極其古怪,朝廷是什麼意思?不錯,南直隸官員是可以寄銜於浙江,譬如陳巡道的分巡道也是寄銜為浙江按察僉事,但這個…
羅知府叩首謝恩,起來領旨時一臉苦色,絲毫沒有升官後的喜悅。他孃的還要和李佑繼續同城為官,日子沒法過了!是不是該致仕了?
望著羅知府手裡的聖旨,李佑不由得暗罵,朝廷中有自己的後臺,可也有自己的對頭,但都是下棋的混蛋!
結果整出姓羅的這個怪胎,想必就是為了繼續牽制他這個頭頂功勳、身穿鬥牛、左手握金書鐵券、右手掌府守備司兵權的大名人在揚州府繼續坐大罷。
丁運使悄悄對高運同道:“揚州府官場真有趣了,知府是高品級的從三品署理知府,知縣是高品級的正五品署理知縣,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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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六章 一錯再錯的時間差
羅知府沒什麼特殊之處,論學歷三甲末尾,論才華只是平平,論政績毫不突出,論年紀沒什麼潛力,論後臺早就致仕了。
在日理萬機的朝廷大佬印象裡,羅知府身上的標籤估計只有一個——就是那個與李佑很不對付的知府啊。
隨著李大人再次不甘寂寞的風頭大盛,繼二月大戰首輔太后之後,又一次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敢與李佑很不對付的知府”知名度也略有上升…
雖然羅大人為自己升了一級卻仍要在揚州府署理府事很鬱悶,在場這些人中,只有他對李佑的刁鑽惡毒體會最深,大概在這個跋扈縣尊眼裡,四品和從三品沒有本質區別。
但是別人確認為羅知府升級絕對是可喜可賀的,府衙和鹽運司的官員紛紛上前道喜。
對他們而言,最可喜可賀的是,這明顯是朝廷表示了壓制李佑的態度,至少也是表示李佑的敵對方佔了上風,太值得慶賀了!那李佑所倚仗的無非是強大後臺撐腰,如今這方面有了退縮,那還何懼之有?
李大人冷眼旁觀,越想越覺得這姓羅的任命很詭異,十分不可思議,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到底是哪裡有問題?李佑正皺眉苦思時,宣完旨的朱放鶴走到他身邊,勸慰道:“離京前我替你打聽過此事,有個戶部張侍郎是羅知府同鄉,他向彭閣老薦舉了羅知府,彭閣老便提名為羅知府升級,此舉不關大局,別人也不值當反對,其他書友正常看:。官場便是如此,總不能只有你升官而別人都不升了,所以不必過於計較,你還來日方長有什麼不能忍的?次輔也叫我傳話,讓你安心。”
彭春時這個老混蛋。就是故意為小爺添堵的!李佑在心裡罵了一句。
一旦有了方向,人的思路總是變得很通暢。順著大佬都不反對羅知府升級這個線索想下去,李佑將自己代入到京師朝臣角色中,揣摩一番有了點心得。
李大人也是在朝廷中樞風尖浪口搏殺過的,與各位大佬都有過密切接觸。依據目前的結果反推,很容易就將各派朝廷大佬的想法在自己腦中模擬出來——
建極殿大學士許次輔:羅星野沒有大本事。如今已經被李佑壓制的完全管不了江都縣,在揚州城裡幾乎政令不出府衙,成了泥塑的擺設。無能的他繼續坐在府尊位置上,反而是有利於李佑施展的,總比再換一個厲害角色新任揚州知府要好。同時略略敲打一下李佑。免得年輕人張狂無忌得意忘形。
武英殿大學士彭閣老:李佑是許某人黨羽中的超新星,必須要正視,不能隨意放縱。雖然阻止不了他的封賞。但可以提拔他的對頭繼續阻礙他,任是誰也不可能總是交好運,那李佑又不是真的天命之人,會等到破綻的。何況提拔羅星野還能給李佑的誥封大喜日子添堵,順便又還了別人的人情,爽哉!
文淵閣大學士楊閣老:李佑太擅於爭權,又是名士習氣不愛居於人下,誰去當揚州知府都是受罪。即使換一個別的知府。只怕又要與李佑成了死對頭,總是如此傳揚出去實在不好聽,何苦何苦。還是繼續讓這個姓羅的坐在府尊位置上作擋箭牌罷。羅李之間的矛盾已經路人皆知,再鬧也沒什麼說頭